不是早就想好吗?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日是与非。昨日既然贪杯,今日就活该酒醒。
容瑾笑起来:“阿念,走。”
算吧。
……
第二日,容母吃早膳时候,发现容瑾没有出现。
顾念看上去,就和平常没什两样,衣衫整齐,面容平静,视线对上容瑾时,自然而然地带上点温柔笑。非要说有什差别,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不过顾念平常就白,容瑾时也分不清,是真比往日苍白些,还是自己心理暗示。
就好像他真只是做个可怕梦,现在梦魇醒来,笑而过,又变回往常样子。
顾念走过来,低头为容瑾将外衣整理好,颗颗纽扣系上:“阿瑾睡得好吗?”
容瑾点点头。
两人说几句话,顾念看看天色,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去:“时候不早,阿瑾,你该回去。”
觉得这儿戏地决定,也太荒唐,正想说他再想想,但琢磨,竟觉得十分合适。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顾念出身尊贵,本该直锦衣玉食,却在十四岁那年背井离乡,路颠沛流离,吃好多苦。容瑾盼着顾念经历这些蹉跎和苦难,能如玉经琢,不损温润,更添光泽。
“好。”
屋子里没有光线,很暗,时间流逝完全失去概念。两人挤在小角落里,很暖和,有搭没搭地说着话。慢慢地,困意点点涌上来。
容
容瑾向前走几步,回头又看顾念眼。顾念和平时样,站在院门口,看着他背影,目送他离开。见他回头,就对他微笑,眼睛里有温柔光。
没什不对。
哪里都不对。
容瑾心想,顾念看上去脸色很白,就像是,随时要融化消失样子。容瑾很想说,要不留下来吧。挨罚也没关系,今夜留在这里陪你吧。留下来,看着你,你是不是,就不能离开?说不定,也不舍得离开。
可留下来天,两天,也留不下来辈子。
……
容瑾睁开眼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外衣被脱下来,身上盖着被子。刚刚醒过来,容瑾还有些迷糊,他掀开垂落床幔,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是在顾念房间。
睡之前,屋子里还紧紧闭着窗户,门,卷帘,都被打开。容瑾掀开厚厚床幔后,就看到明亮屋子里,大片光线从外面射进来。大概已经是夕阳时刻,屋子里橘色光线很柔和。
容瑾从床上下来,手忙脚乱地穿上鞋,披上外衣,出门去找顾念。
刚走出门,他看到顾念迎面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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