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坐会儿,手机突然响起来,他还以为是阮卿,慌乱地擦下眼睛,下意识把声音调整得正常点。
可是接起电话以后,对面却是个不熟悉女声。
“您好,夏明之先生,是您订婚场地负责人,想跟您确认下,订婚时鲜花,主要种类是玫瑰和洋桔梗吗?”
夏明之眼睛眨眨。
他迟钝地想起,原来他订求婚场地,订鲜花,准备戒指,要在当初为阮卿举行成人礼地方,向他求婚。
夏明之靠在座位上,望着天色越来越深,最后变为片浓黑。四周都是树林,晚风从林间穿过,带起树叶沙哑响动。
当初他和阮卿分手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片黑色。
那天他把发情期阮卿丢下,第二天,他明明去医院,明明在阮卿门外守夜,再走进去,却是在阮卿期待眼神中,冷静地跟他提出分手-
夏明之呆呆地坐会儿。
他已经不想给阮卿打电话,他发热大脑慢慢冷静下来。
后视镜里看着自己,他这生,除失去母亲,其他时候直顺风顺水,他可以做任何想做事情,他家世显贵,又有兄长庇护,他是夏家二少,没有人能给他点挫折。
可是阮卿呢,阮卿有什?他是个被亲生母亲都抛弃孤儿。
他这样艰难地长大,刚刚以为切都变好,转眼就被菜入人间地狱,所有最亲近人都背弃他。
他已经学不会撒娇哭泣,学不会抱怨自己苦楚。
他自己熬过世间最难痛,再没什伤害他。
他厢情愿地布置着切。
“夏明之先生?”电话里女声听他直不说话,又确认遍。
“就这样吧。”夏明之没力气和她说话,挂电话,然后把手机扔在副驾上。
他掏出今天从夏彦那里拿到戒指,戒指
他没什可以问阮卿,因为阮卿永远原谅他,他去逼问阮卿这样段往事也不会有结果。也许到最后,阮卿反而还会倒过来安慰他。
他曾经是阮卿依靠,是阮卿诉苦撒娇那个人。可是事到如今,已经是阮卿在不断地安抚他,不让他背负沉重过去。
夏明之想,他何德何能,得到阮卿这样份爱。
阮艾敏都没能得到阮卿原谅。
可他却得到。
夏明之只要想到如今阮卿看着他,还能笑得这温柔,就觉得心如刀绞。
“别说,哥。”夏明之捂住眼睛,“别说……”
别再来为他开脱。
夏明之挂断电话。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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