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头发披散着,还能看出烫染过波浪形状,可惜很久没有打理过,现在就像堆杂草。
她十指上还残留着几个做好指甲,却已经被啃得掉色,女人躲在角落里,咬着个面包,目光闪烁看着四周,边吃边发出哭声音。
靳衡走过去蹲在女人面前轻声说:“妈,你别怕,别怕。”他把母亲抱进自己怀里安抚。
陆奕卿呆立在母子俩身后,不愿意相信这是那个雍容富贵靳夫人。
是那个每次他去靳家做客都会偷偷给他塞礼物靳夫人,是那个拉着他手嘱咐他要与靳衡好好相守靳伯母
气也会心软。
门后面那道强硬力气果然弱下来,陆奕卿抓住机会用手将门推开,以极快速度走进房间后再用后背把门关上。
靳衡没有再拦他,只站在那里看着他举动。
这只是间两室厅出租屋,很破,和这栋楼外观非常相符,墙皮掉半,地上瓷砖也多为碎掉残片,铺在那里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还有可能把人绊倒,屋里陈设简单,露棉絮红色沙发大概是这屋子里最体面家具。
他从工人那边知道靳家变故,去求老管家放他出门,彼时纪检工作人员正在客厅与父亲喝茶,他偷偷听几句,便知道工人口中话不是假,甚至更惨。
靳伯父在被带去双规之前自尽,靳伯母受刺激疯,靳家倒台,文氏也被查个底朝天,股价已经跌停,银行正在对其进行破产清算。
他趁着父亲与大哥不留意溜出家门,费尽切手段联系靳衡朋友想问出他现在身在何处,但那些自高中便与靳衡称兄道弟好兄弟个个挂他电话,似乎唯恐和靳家有关人扯上关系,最后是从靳家被辞退管家口中得知他们去向。树倒猢狲散,靳家别墅被查封,靳衡能做到也只是给这些佣人发该有工资,然后让他们各回各家,管家在靳家服务将近二十年,看着靳家起高楼,又看着靳家破败,心中存几分感慨,最后帮陆奕卿把,告诉他靳衡和靳夫人去向。
他这才找到这里。却没有想过靳衡会落入这样处境。
“阿衡”陆奕卿走到靳衡面前,想去拉他手,却被对方直接避开,陆奕卿只能苍白解释着:“对不起,昨天才知道靳家出事,”
不等他说完,屋里突然又传来阵女人呜咽声,靳衡不再理他,而是转身进另个房间,陆奕卿也跟过去,便看见在这间除床什都没有卧室角落里,蹲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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