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衡一夜未睡,一整晚都高度紧张的吊着精神,时不时用额头去探陆奕卿的体温,一旁的小护士都看得脸红。
第二日天刚亮,严小伟便进
人来人往的走廊,还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哭声。
大春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大此刻似乎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脆弱可怜。
直到医生从急诊室出来,靳衡的肩膀才又立了起来,他冲上去问:“人怎么样?醒了吗?”
严小伟摘下口罩,虽然早就因为奕卿的关系与靳衡打过好几次交道,但他还是莫名对这个气场强大的alpha憷得慌,他镇定道:“人没事,还没醒。受凉引起的高烧,送医有点晚。”
靳衡的眉头立时拧了起来,严医生又连忙道:“但索性没有造成肺部感染。没有造成恶劣后果。送过来时体温都快飙到40度了,现在用药控制住了,今晚要是能退烧就没事。要是退不了,就比较麻烦了。他身体底子本来就弱,小病随时都可能发展成大病,这些你是知道的“
靳衡候在急诊室外,他得靠着墙才能勉强挺直自己的身板,下意识的去摸口袋,最后只掏出一根彩虹棒棒糖——陆奕卿为了让他戒烟,早就把那些烟都换成了棒棒糖。
他的烟瘾重,陆奕卿不喜欢他抽烟,他就能克制着不碰。
但是人在高度紧张与害怕时,总是会想用些东西来麻痹神经,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一旁陪着赶来医院的大春从自己口袋里掏了一根烟递到靳衡手边。
靳衡接过,打火机亮出火苗的时候又被他甩灭了。
严小伟秉着医生和朋友的身份说教道:“你太粗心大意了。”
靳衡微微低头,自责道:“是我不好。”
严小伟道:“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进去陪着吧。我今天值班,重点关注这里。”
靳衡心中稍稍安定,转头吩咐大春回家里看着小靳,如果小朋友问起就如实说,但如果要来医院必须是放学后才行,大春听罢去照办了。
靳衡这才进了病房,陆奕卿还没醒,脸上的红晕却退了不少,比来之前红得要出血的状态好多了,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到床边,握着对方没有插针的右手贴在自己脸上,鼻间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靳衡心安不少,嘴上还是小小声的与昏迷中的人道:“真是要我的命了。”
他把那根烟揉碎在手里,将打火机扔回给大春。
不能抽。
奕卿不喜欢自己身上有烟味,一会儿醒了闻到要不高兴的。
他掏出那根棒棒糖紧紧捏在手里,然后慢慢蹲到地上缩成一团。
医院的急诊科永远是忙碌的,哪怕是凌晨2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