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奕卿又说:“再往上面一点,就对齐了”
他想起小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站在稍远的地方,指挥着哥哥贴对联。
那个时候还是住在老宅里,房子不高,就两层,墙根还趴着几片墨绿色的青苔,有一个小院子,里面种了许多花花草草,还养了一直大黄狗,每天他放学回家,那只狗就围着他转圈圈。爸爸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下了班会拿着羽毛球和哥哥在院子里打上几轮,他个子小,就搬了个椅子坐在一边当裁判,拿着半截粉笔在地上有模有样的记着比分。母亲做好饭后,饭菜香会从厨房的窗户传进院子里,等把饭菜都摆上桌,母亲才会出门笑着喊一声吃饭了。
这些记忆忽然涌进了他的记忆中,像是很近,可又是那么遥远。他只知道,爸爸当了大官后,家里的小房子换成大别墅后,这一切就都变了。母亲很少下厨了,因为家里请了很多保姆厨师,想吃什么他们都会做。爸爸不会陪着哥哥打羽毛球了,他总是有很多的公务要处理,大书房的门总是关着的,大黄狗也在某一年老死了,家里没有再养过宠物,因为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人肯在一只动物身上花心思。
陆奕卿的思绪飘得很远,等再收回来时,他才觉出自己眼里有了湿意。
亲你,我还要娶你,让你做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他顿了顿,才说:“你不要嫌弃我就好。”
“不嫌弃。”陆奕卿说:“反正我们两个这辈子是绑在一起了。谁都逃不开了。”
从监狱回去之后,陆奕卿的心境开朗了些,小镇上新年的氛围也日益浓烈。
谢定澜从超市里买了好几大袋的年货,还带了一副春联。
何帆拿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诗句,不忘跑到陆奕卿面前卖弄一下自己在学校里学的语文:“老师说,春联是仄起平收,贴的时候上右下左。陆叔叔,你看我这样排对不对?”
他不得不承认,他想家了,想以前那个家。
除夕那天,从早上起鞭炮声就没怎么断过。小宝宝睡个午觉被吵醒了好几次。陆奕卿知道晚上会更吵,尤其过了十二点,那烟花声鞭炮声震天响,他都怕孩子会吓哭,
因此现在这个午觉必须让小宝贝睡足了才
陆奕卿看到他把一副对联排好了顺序,点头道:“是对的。小何帆很棒。”
小朋友被夸了相当高兴,拿着那副对联让舅舅贴到门上去,谢定澜搬过一个梯子架在门前,然后利索的接过窗帘爬了上去。
陆奕卿站在稍远的地方,帮他看春联贴得整不整齐。
“往右一点。”
谢定澜就把对联稍稍往右挪了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