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问你一些事吗?」
长濑的状况有些变化,语尾特有的语助词也暂时被撤下。
「要看内容是
「我是说一树了不起,不是你啦。」
长濑一本正经地这么说。我为了参透这难以理解的问答,将自己的精神年龄向前倒转六十岁左右,不过驼背的现象并没有改善。
「只要喜欢的人在身旁,连内心的恐怖也会减轻,我妹妹天真过头了啦。」
「我和麻由在一起的话,会得到连烦恼都忘光的健忘症呢。」
「你是在比个什么劲啦……」她不悦地用悲怜眼前笨蛋的眼神看着我。
「一家团聚耶。」
「没有愉快到那种程度啦。」
感觉我们会就这样被升格成在传说故事里登场的人物。
长濑大概也知道这样不行,所以让自己淋上返老还童的清水,或是说故意做年轻的打扮。
「不过一树真的很那个啦,感觉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透。」
蔼可亲地说「你好啦」的时候,脸部表情有点僵硬,那是故意的还是偶然的呢?
结果变成好像左拥右抱长濑姊妹上顶楼约会。
一树正和收衣物的「医师」嬉闹,对方是那个护士小姐。竟然称呼那种会用「今天的内衣是什么颜色的啊——?」取代早安来进行性骚扰的人为医师,一树也没什么识人的眼光嘛!
所以才会跟我混这么熟吧?
「感觉好暖和耶。」
看来,以男性的立场来说我并不是个值得尊敬的对象。
「小麻今天人呢?」
「她为了疗养熬夜的疲惫正在静养。」
「是吗?」她的回答暧昧含糊到让人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我斜眼朝位于反方向的门边瞄去,接着立刻让眼珠回到原位。
长濑将视线的焦点固定在一树身上这么说,而我除了「是吗?」以外没有回任何一句话。看来年轻化现象还没发生在我身上。
「那孩子如果身边没人陪就会变得非常害怕,她现在几乎都躲在病房里不敢出来。」
「是喔——没想到挺严重的嘛。」
「可是有透在的话,她就想要外出乱蹦乱跳,真的很了不起啦。」
「哎呀,你这样直截了当地称赞我,我会得意起来啦。」
眯细眼睛,用手压着浏海以防被风吹起的长濑低语。这样子看起来好像在树荫下望着嬉笑蹦跳女儿的母亲,也像和日式房屋的外走廊合为一体,正疼爱着孙子的老婆婆。真要我说的话,我总觉得前者的态度比较友善。
「是啊。」
我也化身走廊上的老爷爷(附属品是煎饼或膝盖上的猫)回答。
「感觉好祥和啦。」
我也被长濑影响,发生老化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