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厉问他:“谁?”
常小嘉不说话,他像是不想继续搭理谢厉,翻身平躺着闭上眼睛。
谢厉调整下输液管位置,默默看他几秒钟,从床边站起来,椅子脚和地面摩擦发出轻微声响。
常小嘉立刻睁开眼睛,他看向谢厉,凶狠
谢厉走到床边,面对他侧卧方向在把椅子上坐下来,凑近去看他脸,见他双眼紧闭着,嘴唇丝血色都没有。
病房里只开盏壁灯,莹白光线柔软暗淡,从常小嘉背后照过来,他像是睡着,但是神情依然紧绷着,仿佛不愿意妥协。
谢厉不忍心吵醒他,但是又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脸。
没想到常小嘉立即睁开眼睛,用乏力但是又刻薄神情看向面前人,即使他认出来谢厉,眼神也并没有变得温和,而是略显怨毒地说:“不想见到你,你滚吧。”他嗓子嘶哑得厉害。
谢厉这时候点也不生气,他用手背碰常小嘉脸和额头,觉得碰触到地方都是凉,他弯下腰,脸几乎贴到常小嘉脸上,说:“小嘉,怎?怎不吃饭?”
常小吉让司机把时弘箐和谢厉送到医院,自己忍受不身上恶臭,先坐车离开。
谢厉跟在时弘箐后面,抬头看医院走廊惨白日光灯,有盏灯不断闪烁,发出电流滋滋声响,恰像他此时心境般烦躁不安。
时弘箐走到扇病房门前开门进去,里面是个套间,坐在外间沙发上护士立即站起来向时弘箐问好。
谢厉望向内间,只能看见病床个角。
时弘箐对谢厉说:“你进去吧。”
常小嘉冷声道:“你不是走吗?”
谢厉心里突然有些难受,他问常小嘉:“如果走,你真要去死?”
常小嘉看着他:“你走只会杀你。”
谢厉伸手捏捏他细瘦手腕,“那你怎又自己躺在病床上?”
常小嘉沉默会儿,说:“不想他们如愿。”
谢厉朝里面走两步,突然又停下来,回头看向时弘箐,说:“想换套衣服。”
时弘箐把他从头到脚看番,说:“你稍等。”
谢厉被安排间空病房冲个澡,又换身时弘箐叫人送来新衣服,收拾干净才回到常小嘉病房。
谢厉原地站会儿,缓缓朝里面房间走去,身后时弘箐低声与护士交谈,问常小嘉情况,谢厉听到护士说:“刚才醒…”然后随着他进入病房内间,其他话就听不清楚。
常小嘉侧卧在病床上,双腿蜷曲着,单薄身体缩成团,看起来毫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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