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经历告诉他,不能被悲伤击垮,也不能向恐惧屈服,后来也在自己失败感情中明白,也不能沉湎于欢喜。
但是何楚不能做到真若无其事。
那些看不见伤疤依然隐隐作痛。
何楚在卫生间洗下脸,走回去找自己老师,前面聚集人更多些,何楚隔着人群突然听到汪其悦名字——她是今天特邀嘉宾。
商场冷气开得很足,何楚身上没有擦干水挥发掉,降低体感温度,冷得人浑身僵。
阮奕这个人,明明那心狠,却又有不合时宜心软。
何楚仰头看着天花板,轻到无声地叹口气,从去衣服口袋里拿出张薄薄名片。
这是顾星眠给他。
几天前。
阮奕现在给何楚找老师是刚刚从音协退休教授,是个很优秀温和Beta,知道何楚以前学过十多年琴。按照道理来说,人都是长情动物,不会无缘无故放弃样陪伴自己十多年东西。
难过。
比他平时休息时候已经晚快两个小时,最后盖着小被子要睡时候,何辛又向阮奕确定下他对自己说话。
“不骗你。”
何辛睁开眼看阮奕,突然问:“你是不是很辛苦?”
阮奕不觉得这个年纪孩子会懂辛苦意义,心底还是暖,低沉声音不觉带上几分温和:“不辛苦。”
明明没有人在看
看何楚现在点心思都没有,老教授也没有强迫他,每天在教学时间就带着他喝喝茶,谈谈心。
今天恰好他孙女中午在世贸中心有场演出,老教授把何楚带着起过去捧场。
是家奢侈品牌周年庆,教授孙女所在少年乐团要当两个多小时背景板。
何楚看着花台上众严肃认真小孩,想到自己少年时代也经常这样长久站着,乐团演出少则个小时,多则长达三个小时,不过那个时候感觉和心情已经离何楚太远。
他对自己老师说声,走出围观人群去卫生间。
何辛从被窝里伸出手摸下阮奕眼角,说:“你这里红红,爸爸每次很累时候,就是这样。”
阮奕像是个在天真和柔软面前缴械恶徒,握住何辛手,削薄唇稍纵即逝地扬下。
何楚在另边竭力做出自然样子,维护着何辛单纯世界,让他不会觉得自己不要他,也不会察觉到大人不堪。
只是他注意到儿子红红眼角,还有低落情绪,在挂断视频后何楚就靠着墙久久没有动过半步。
何楚都能猜到刚才那通视频是因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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