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着墙,拿出支烟,还没点燃,瞥到墙上禁烟标志,又收起来。
莫名其妙,他今天见到闻如许,看着文静瘦弱,突然想起十七八岁闻如许。
漂亮小孔雀样,明明容易脸红,又十分盛气凌人,天经地义让人依着他。
闻如许说就是道理。
他好像什都不用明白,所以什都不在意。
裴赢州苍白英俊脸上似笑非笑,“爸在重症已经快不行。想去看看他最后面?”
“他可能不想见。”
“连假装都不愿意。”裴赢州用新目光审视直风轻云淡闻如许,“韩在野呢?”
他为什要帮你,你答应他什,你们之间……
喉咙里像是被湿毛巾堵住,裴赢州没有温度声音有丝起伏,“你躲躲藏藏要来身边,以为不知道你想要什。欠你,可以还,可是你都不要。第次是贺定平,第二次是韩在野。心甘情愿被你骗,而你心甘情愿糟蹋自己。”
闻如许回房间倒头昏睡,接到钟点工打来电话。
不知道每次做清洁阿姨来这个房子在想什,反正闻如许扶着腰照镜子时,觉得自己真像应召男娼。
在阿姨来之前,闻如许带着口罩出门。
贺川要见他,他推脱两次,不想贺川上火气死,还是去见见。
到约定好地方,见到贺川在门外,闻如许就懂。
他家出事时候,他也以为他会远走高飞,当个没良心笨蛋。
眼睛眯眯,贺川打算推门进去,而手上动作第二次停下。
裴赢州:“知道你是恨。”
坐在对面闻如许和想象中不同,没有咬牙切齿高兴,也没有歇斯底里恨,像烧块碳,活着是烫人暗红,很快就成灰。他轻
裴赢州声音渐渐成叹息:“值得,闻如许。”
等裴赢州说完,闻如许反应过来,原来裴赢州帮他算笔账。
要是四年前,闻如许可能还会满腹委屈,质问他“在需要你时候,你在哪里”。
现在是四年后,他看向裴赢州双眼像又黑又长夜。
贺川抽两支烟,看时间差不多,回到包厢门口,隐隐听到里面两个人对话,还算和平。
果然,包厢里坐着裴赢州。
经过变故,裴赢州有些憔悴,但不狼狈,清瘦许多五官更冷锐,也更不近人情。看来目光像冷刃。
闻如许倒两杯水,杯子里冒出轻轻水汽,让彼此对视恍若隔世。
“不关心关心?”
闻如许小口小口喝着热水,用沙哑轻柔声音说:“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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