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寺如今住持觉远,以及不少高僧都围坐在玉棺旁,喃喃念着经文超度亡魂。只等时辰到,就会有天火降临焚烧空妙遗蜕,留下舍利,送他灵魂转世。
寒云宗人被小沙弥领着来到处空地,景岳坐定后环目四周,发现不少人都曾在他入宗大典上出现过。
最后,他目光停驻在右面群背负长剑道人身上。他们跪坐时腰板挺直,面容冷峻,凌厉气势有如未开封
僧人们将灵谷撒在塔槽上,引来各种鸟儿抢食。
忽然,周围空气微微扭曲,九百九十九座石塔布成护寺结界消散,三界寺山门大开,迎来前来吊唁修者。
修界均知,三界寺护寺结界只有夜里才会开启,而白日,它和凡俗普通寺院并没有太大区别。
人人皆可来,人人皆可留。
景岳随着众人入内,不禁想起万年前他带空妙来此,入寺中就见到真让大法师坐在棵菩提树下,眉目慈和,说是已等他许久。
否完好。
等妖塔大门合上,戒色又道:“自从慧圆师叔圆寂,净悟师叔祖直精神不佳,听说还有人见过他偷偷在哭呢。”
戒杀:“哭有什稀罕?慧圆师叔是净悟师叔祖从小抱回来,又手带大,说是半子也不为过。何况慧圆师叔天赋那高,就连空妙大法师都对他寄予厚望,谁能想到他会走火入魔?”
他又叹口气,“净悟师叔祖时接受不也属正常,咱们修佛,可终究不是佛,不都还是人吗?”
戒色心有余悸地附和,“是啊,真想不到慧圆师叔竟比空妙大法师还早步魂归西天,听说他被发现时,整个人都被血浸透,眼睛瞪着,嘴角还有抹诡异笑……”
微风卷起片片菩提叶,绕着石塔转个圈。
景岳从回忆中醒来,却发现当年那棵菩提树已然枯萎,而树下真让大法师也陨落在妖劫中,早已转世轮回。
万年,终究改变太多。
待景岳进入归佛大殿前广场,立刻感到浩瀚真佛之气磅礴涌来,让人不自觉心生敬畏。
广场中央摆着座寒玉棺,空妙遗蜕就静静躺在其中,他看上去很安宁,仿佛只是睡着。
戒杀心底寒,蹙眉道:“师弟慎言!”
阵风旋起,带着夜呜咽,吹得塔檐上挂着角铃声声作响,妖塔外树林也是摇摆不停。
戒色和戒杀齐齐打个寒颤,微弱灯火照亮他们身后黑暗塔门,就像张凶兽巨口,随时能将人连皮带骨地吞下。
夜,还很长。
翌日,阳光驱散晨雾,三界寺中塔林隐隐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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