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臻好脾气地笑笑,撕开锡纸,喂到他唇边。
旁绵绵见自家老大目不转睛盯着吴臻,乖乖接受喂投,心脏猛然缩。尽管画面很美好,可点难以言说不安悄然滋生,在她心里埋下颗种子。
绵绵缓缓神,抹杀掉脑内杂乱念头,遥遥便见付浅走过来。
付浅这趟来倒不是为贺思嘉,自打化妆间喂姜汤以后,她明显感觉到贺思嘉态度冷淡许多,左思右想也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可既然对方无意,她也没必要死缠烂打,以免得罪人。
等走近,付浅发现贺思嘉应该刚哭过,她今天没来片场,有点好奇发生什,才愣神没几秒,就听吴臻问:“付老师怎过来?”
等整段戏结束,现场气氛彻底活跃,唯有贺思嘉情绪低落,独自坐在张矮凳上,拒绝与人交流。
余枫好声好气地在旁开解,可惜没什效果,见吴臻过来忙说:“你当哥哥还不快哄哄弟弟。”
吴臻双手揣在兜里,打量贺思嘉片刻,轻声笑,“弟弟不用哄,只需要抱抱他。”
他这说,也这做。
两人坐站,贺思嘉额头就抵在吴臻腹部,硬邦邦,不怎舒服,但他确实需要个拥抱,至少在这刻,让他感觉自己是被爱。
古丁麻痹,他自封固某个角落逐渐松懈,灰白烟雾腐蚀记忆阀门,从缝隙中勾扯出段过往。
恍惚间,他看见条潮湿逼仄暗巷。
十七岁少年重伤躺在垃圾桶旁,右小腿极为不自然地反扭,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酸臭。
少年清醒而麻木地哭夜,直到清晨曙光降下,名清洁工发现他。
在被送往医院途中,少年对自己发誓,再也不会为那些人掉滴眼泪。
突然,余枫听见声压抑低泣,正想安慰两句,就见吴臻竖起食指,做个嘘声动作。
吴臻轻轻抚触贺思嘉后颈,低敛眉眼比月光更温柔。
两人旁若无人地抱着,渐渐,贺思嘉心绪平复,扯住吴臻衣服下摆擦把脸,再抬头时眼皮都有些肿。
吴臻从兜里摸出颗巧克力,蹲下来与他平视,“要吃吗?甜食会让人开心。”
贺思嘉鼻头通红,哑声说:“哥哥帮剥纸呗。”
“卡!OK!”
余枫放下无线对讲机,重重舒口气。
短暂寂静后,片场逐渐响起掌声,所有人都在庆祝,庆祝这段折磨人戏终于过。
而贺思嘉此刻才发现,他早已泪流满面。
尽管对刚才镜非常满意,余枫表达却很含蓄,他需要贺思嘉保持情绪再拍几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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