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枫难得在拍戏时情绪如此外露,可见兴奋。
而其余人尚未回神,他们都以为会拍很多遍,没想到遍就过。
众人视线不自觉聚焦场中两位演员,吴臻已经放下道具枪,此时背对着他们,拿胳膊挡住脸。
演员或多或少都有入戏刻,或许在很多年后,当他们提起那个角色、那个瞬间
金立夏终于意识到,从卖出第件假文物起,他就步步断送金小寒活路。
他专注地看着弟弟,目光流连在金小寒眉眼、鼻梁、嘴唇、下颌。半晌,金立夏扶着膝盖慢慢站起,灯光投照在他身上,打出阴影寸寸覆盖金小寒面庞。
“们去找她好吗?还有咱爸。”
金小寒稍稍仰头,眼底有丝细微波动。
“等明天,们就能见到爸妈。”
颗给他,另颗给金小寒。
金立夏将古董枪藏在后腰,突然莫名其妙地呛下,他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连脏器都要呕出来。
良久,他转出房间,蹲在金小寒面前,小心捧起对方缠着绷带只手,语调温软柔和:“小寒,想咱妈吗?”
金小寒没有反应。
“想她。”
板床。
金立夏站在门口,目光移向桌上闹钟,时间显示23:44。
他听见催眠般“滴答”声,就像血水滴落音效。
滴。
两滴。
枪口抵在金小寒太阳穴,金立夏盖住弟弟宛如琉璃般清透眼睛,他死死瞪着墙面,模糊视线中,两道影子重叠交融、不分彼此,如他们骨肉相连。
金立夏忽然笑,在十二点即将来临刻、在越来越清晰警笛声中,扣下扳机。
——最爱弟弟,明天,们就能再次团聚。
“卡!OK!非常好!”
“们已经有很完美条!”
恍惚间,金立夏意识又回到那间病房——灰白墙、消毒水味道、还有人之将死腐败气息。
“答应过她,要照顾你辈子。”
起死,也是辈子。
金立夏知道自己罪不至死,但涉案金额巨大,至少会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如果他进去,金小寒怎办?
十年,他弟弟还能活吗?
落入滴斗,流过管路和注射针头,渗入病床上具干瘦躯体。
那是他母亲。
冷汗顺着颊边滑落,金立夏全身都在发抖。
半晌,他弯下腰,跪趴在自己床边,手探入床底,摸索床板,很快摸到块凸起。
那是他用胶带缠起来把古董枪,枪支没有保险系统,弹匣里装三颗子弹,但他只需要两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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