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结束,每个人都在鼓掌,包括贺思嘉。
他和其他人样,注视着场中焦点,而薛冉竟也朝他看过来。
吴臻笑而不语,手环住他腰,不轻不重地揉按。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室内时安静下来。
半晌,贺思嘉忽问:“你有过喜欢人吗?是说真正意义上喜欢,无关性。”
吴臻沉默片刻,“怎想到问这个?”
“……算。”
吴臻轻笑,“贺老师在忆往昔吗?”
“问你话呢。”
吴臻挪挪身后枕头,“想你可能也不是很直。”
贺思嘉愣,“哪里不直——是说,当时又不喜欢你,以前从来没有对同性有过感觉。”
吴臻微微压下身,在黑暗里与他对视,“你现在喜欢?”
愿望很容易实现。
褪去衣服吴臻就似褪去人皮,像野兽般疯狂而蛮横。
贺思嘉明明没有喝酒,过程却很模糊,只记得不断摇晃橙黄灯影,还有被穿刺灵魂颤栗。
直到清洗过后,他才慢慢找回神智,此刻贺思嘉眼尾通红、嗓子干哑,单穿着件浴袍躺在床上,闭着眼不想说话。
他听见关灯声音,感觉到另半床塌陷重量,忽然就想起很久以前,他和吴臻刚到K市时住过旅馆阁楼。
贺思嘉拿开他手,背转过身。
他也说不清什要问,但他有过。
他曾经偷偷喜欢过个女生。
后来,女生成他嫂子。
当年他多大,十三还是十四,但贺思嘉记得很清楚,薛冉刚好十八岁。薛家为薛冉办场盛大生日宴,广邀全市名流,而薛冉就在无数宾客祝福下,穿着华丽星空裙弹奏首钢琴曲。
贺思嘉心慌瞬,绷着脸推他,“你知道意思,别装傻!”
吴臻闷笑声,扯过另半被子搭在身上,平躺下来,“睡在你身边时,你呼吸频率不正常,身体也很紧绷,纯粹直男可不会这样。”
“你还和直男睡过?”
“……”吴臻无奈地侧过身,面向他,“别说得这难听,某些拍摄地条件不好,偶尔也会挤挤,你真以为谁都可以?”
贺思嘉犟嘴,“怎知道?你就是个衣冠禽兽。”
在那间逼仄发霉房间里,他们同睡张床,吴臻躺下瞬间,带给他无形压迫感。现在想想,应该是种类似动物直觉,他潜意识感觉到身旁人很危险。
可他也没能避开。
“那晚你在想什?”贺思嘉突兀地问。
吴臻帮他理理被子,撑着上身看他,“哪晚?”
贺思嘉睁开眼,“们住在阁楼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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