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或许是听多对方情话,白时年面上感动,心中却像枯井般再无波澜,他勉强地笑笑,脑海里不断有前世争执画面闪过。
他和阿珩问题,真只是因为季岚吗?
不知道恋人心中所想,打定主意秦子珩很快就订好礼物赶往医院,有郑叔着手上下打点,青年病房外走廊便显得格外清净。
礼物和鲜花堆满角落,黑发青年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睡着,他手背连着吊瓶,张憔悴小脸也布满异常红晕。
不想让人把季岚病重联想到自己身上,白时年果断摇头,并没有再诱导恋人去针对对方。
如果真如许道长所言,季岚就再也不会成为阿珩继承家业阻碍。
可是,从小连蚂蚁都没踩死过自己,真能背负起半条人命重量吗……
“时年?”
见对方面色不太好看,秦子珩很快便贴心地出声询问,近来时年不再像之前那样多疑敏感,他们二人感情也因此逐步回温。
听到房门开合声响,他警惕地睁眼:“谁?”
虽说最早是抱着引蛇出洞念头装病,可随着时间流逝,季岚川竟真点点虚弱起来,他与原主因果未断,就算身体和灵魂再怎契合,天道也能做出些“驱逐离魂”小手段。
不过既然敢以身犯险,季岚川就定然做好万全准备,枕下压着镇魂符篆,青年低烧不退模样看着骇人,实则却没有半分性命之忧。
按理来说,要完成与原主“爱而不得”约定,秦征不在这段日子便是季岚川所能抓住最后机会,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宁愿在病床上烧得不省人事,也不愿再忍着恶心去勾搭秦子珩。
眉宇间只有惊讶而无快意、周身气息也坦坦荡荡不见阴森,眼便瞧出对方与此事无关,季岚川兴致缺缺地闭上眼睛,连话都懒得和秦子珩多说句。
从纠结思绪中回神,白时年放松身体,尽量自然地张口解释:“只是在想,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季岚。”
“卖郑管家个面子,你日后回老宅也不会那难过。”
无论先前闹得有多不愉快,秦子珩都不可能为个前任放弃继承人身份,知道时年说得没错,他轻轻点头:“是该如此,秦家旁支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巴结这位‘三婶’。”
——反正对方烧得迷迷糊糊,自己只要拎着礼物走个过场就行。
最近几天时年温柔体贴大方得体,好像又变回当初让自己倾心那个世家竹马,怕对方觉得委屈,秦子珩又很快补上句:“放心,现在心里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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