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迁沉叹一声,颓丧地接旨谢恩,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杜谨也傻了,只觉得天旋地转,前途无亮。
楼喻!我必报此仇!
虽然杜谨因装疯卖傻混过去,可藩王们却在行馆中坐立难安,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楼喻寻了个角落坐下,霍延和冯二笔分侍左右。
“紫云观玄凌观主道法高深,杜家三子既有疯痴之症,便送去紫云观聆听道法,驱除妖邪罢。”
一句话定下杜谨今后命运。
总管心中一惊,伏地领旨。
圣上口谕传至杜家时,杜迁正家法伺候杜谨,毒蛇般的长鞭一下又一下地落在杜谨背后,他痛得嚎啕大哭。
杜夫人心碎难忍,扑过去就要阻止,却被杜尚书一把挥开。
便有人往宫中递了消息。
皇帝:“……”
他狠狠揉捏眉心,胸膛起伏不定,下一刻,拳头重重捶向御案,声音都在发抖:
“都是一群败家子!先是谢家,又是杜家!谢信和杜迁到底是怎么教子的!”
太监总管忙跪下劝慰:“陛下息怒,注意龙体啊!”
压根不敢反抗,低着头一句不吭。
祸从口出,他是真正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了。
一切都怪楼喻!
等圣上真正削藩后,他定要将楼喻碎尸万段!
藩王们也知现下入宫没什么用,但一时拉不下脸面。
蓝衣藩王道:“杜家乃天子近臣,依我看,杜家小子所言,有七分可信。”
“本王同意,”紫衣藩王附和,“之前本王就觉得不对
“都是你惯的,叫他如此嚣张!”
杜夫人尖叫:“不过一个藩王世子!你怕他作甚!何况是庆王世子挑衅在先,谨儿一时气不过……”
“滚开!”
话音刚落,宫中内侍上门,宣读圣上口谕。
杜夫人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都是一些不省心的,叫朕怎么省心!”
他确有削藩念头,但如今时机未到,若是杜谨那句话引起藩王们的警惕,明日寿宴能不能顺利办下去都不一定。
他已经能想到那些藩王、世子们,会如何在寿宴上向他哭诉。
皇帝一个头两个大。
他不爽,自然不会让别人爽。
楼喻又偷偷对耿直藩王道:“明日寿宴,或可向陛下禀明此事。”
他声音小,杜家那边没人能听见,但身边几个藩王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耿直藩王耳朵一动,遂粗声粗气道:“杜尚书,令郎既然患有痴傻之症,就别放出府祸害他人!今日之事便罢,哼!”
杜尚书心头稍定,忙带着杜谨及一众护院回府。
京城众*员并非铁板一块,杜家三郎口无遮拦,立刻引起其他世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