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几根稍显粗硬,剩下几根更细软些。
楼喻情不自禁翘起嘴角。
恰好冯二笔进来,见他高兴,不由道:“今日议和结束,咱们就可以回去,殿下是因为这个高兴吗?”
楼喻随口应声,趁冯二笔没注意,将头发丝儿全都扔到床底下。
恰好宋砚进帐,凑到他跟前,笑嘻嘻压低声音道:“殿下,奴方才听蛮人侍从说悄悄话,听到件大快人心事儿。”
忽然间,身边人动。
霍延翻过身,连人带被将楼喻抱在怀里,又伸手扯去他蒙在脸上被子,嗓音暗哑:“别闷坏。”
少年统领身上带着清新草木味道,楼喻猛地被这种味道包裹,脑子片空白。
黑暗毡房内,唯余两颗心砰砰跳动声音。
“睡吧。”
楼喻今天没喝酒,清醒得很,也有工夫跟霍延说个明白。
他戳戳霍延背脊,问:“为什背对着?难不成嫌不堪入目?”
“不是。”霍延连忙辩白。
他声音闷哑,落在楼喻耳际,恰似团火星,歘下燃烧起来。
楼喻:“……”
余人皆心怀鬼胎。
骨突王若无别意图,不可能故意拖延议和。
阿巴鲁主战想法完全写在脸上,但如果他真要杀掉使团,凭他势力,又怎可能真让阿布图探听到自己计划,从而派赛耶及时解救使团呢?
阿巴鲁真只是为反对议和吗?
这场局扑朔迷离,端看谁是鹬蚌,谁是渔翁。
“什事儿?”
冯二笔也凑过来听。
“说是阿骨突部二王子阿巴鲁昨晚腹泻不断,折腾半宿,差点去半条命,哈哈。”
“真解气!奴就不喜欢他那个嚣张模样,还
霍延下颌轻轻蹭蹭楼喻额发,温柔而亲昵。
楼喻倒是被撩拨得睡意全无,只是想到霍延这些时日辛苦,他便乖乖躺在被子里,动不动。
第二天早上醒来,照例没有看到霍延。
楼喻坐起身,忽然想起冯二笔昨日话,便趴在榻上找头发。
还真让他找到几根头发丝儿。
听这声音,不会是……吧?
大家都是男人,有些东西根本不必明说,懂都懂。
楼喻悄悄拿被子蒙住脸。
霍二郎也太不禁撩吧?他也没说什虎狼之词啊。
耳边心跳声渐渐加快。
听他说着俏皮话,霍延心里仿佛灌蜜似,眼角眉梢皆带笑意。
“属下会直陪着您。”
楼喻脸热,伸手碰碰他衣裳,挪挪身体。
“你身上寒气散,上来吧。”
霍延依言躺到榻上,像昨晚样背对着楼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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