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沙拉外,还有份紫菜虾皮汤。
汤水在灯下泛着薄薄层油光,谢翡好声好气地说:“紫菜脂肪低氨基酸高,虾皮可以补钙,只用滴香油,不会发胖。”
郁离看也不看,径直走他面前:“你要怎道歉?”
谢翡很努力地展现诚意:“看郁先生有什需求,都尽量满足。”
“是吗?”
“试着拧下门把,门没锁就进来。”谢翡很讲义气地没有出卖银粟,赶在郁离下句前抢着说:“错!”
或许是他道歉过于猝不及防,郁离隔会儿才问:“哪儿错?”
谢翡暗暗松口气,还肯理人就好。
他仔细想过,以郁离性格,多半会将阿福那些话视作羞辱和嘲笑,实在很伤自尊也很没面子,所以才会迁怒他。谢翡完全可以解释,但他却低眉顺眼地说:“你那照顾,却惹你生气,当然错。”
“所以?”郁离彻底转过身,逆光阴影模糊他表情。
挂在脖子上手机闪烁着五颜六色光。
据说,那是银粟特意要求配套亮彩手机壳。
谢翡默默,喂投银粟小块鸡胸肉,银粟毫不客气地接受贿赂,随即扑扇着翅膀飞到门边,用爪子拧开门把。
房门敞开条缝,舒缓音乐流泻而出,是支陌生粤语歌。
谢翡微微挑眉,无声地对银粟说句“谢谢”。
郁离突然倾身向前,两人本来就站得不远,距离瞬间被拉近。
谢翡又闻到对方身上独有青竹香,并被眼前放大五官下跳,不自觉往后仰。
然而郁离只抬起胳膊越过他耳侧,从他身后书架取下本书。
那是本有些年月书,封皮是浅褐色,边缘有少许裂口,上面只印着个黑乎乎人像,有点儿像商周时期壁画风格。
“有书签那页,读给听。
谢翡耳朵微动,尽管对方语调依旧如冰层般冷硬,却悄然融开条缝。
“所以来道歉啊。”
“啪——”
谢翡摁开房间灯,满室明亮。
在房间主人默许下,谢翡换上拖鞋进屋,将盛着碗碟托盘放在圆桌上。
推开门,屋里并没有开灯,余晖照见窗边黑胶唱片机圆盘正缓缓转动。
而郁离就站在唱片机旁,背着光,像道剪影。
谢翡瞬间回忆起第天见到郁离时,对方也是站在那里,沐浴着暮光。
当时落霞漫天绚烂,此刻窗外却片残阳如血,仿佛烘托邪魔降世背景板。
光与影之间,英俊“恶魔领主”半回过头,冷冷地问:“谁允许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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