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哲,你的纯拉面好了。”
明老板瞪了我一眼之后把
在距离车站的闹区有些遥远的死巷中,矗立了一栋微脏的五层楼建筑。大楼的一楼是挂了红色布帘的拉面店。这家名为“花丸”的拉面店,是我们的老地方。
店主明老板是年轻爽朗的大姊姊,而我的同班同学彩夏在这里打工。整家店就只有她们两个是正常人,其他人都是没工作又不上学的尼特族。
“有马纪念赛和东京大赛(注:这两场都是知名的赛马比赛)都输了……赔了我十万圆……”
蹲在拉面店后门的水泥地上,一副沮丧模样的肌肉男是阿哲学长。原本是拳击手的他喜欢赌博,把才能都耗在猜柏青哥的图案排列。看来他年底的赌马也一下子损失了不少钱。
“鸣海,你收到很多红包吧。”阿哲学长问我。“借我一点钱。”
我有一个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姊姊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如此迂回地说明家庭结构之后,大部分的人都会马上猜测:“啊,你姊姊结婚啦。”不过我姊姊还是单身,哥哥和姊姊则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和他是以一般人难以想像的方式成为结拜兄弟的。如果想知道具体的方法,请看几出黑道侠义VCINEMA影片。
从我高一秋天搬来都心,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原本是个幼稚小鬼的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例如,有很多关系比血缘还浓。然而尽管如此,也绝不是说血缘关系就轻了。
我生长在母亲早逝而父亲经常不在家的环境中,所以不是很明白何谓家庭。有一次我曾问打工处雇主到底什么叫作家庭。她以往常那大喇喇的态度回答我:
“我才不要。而且根本就没人给我红包。”我一边吃着拉面当作迟来的午餐,一边回应阿哲学长。对方流露吃惊的表情,我又继续说明:
“我爸妈都不在了,而且如果跟亲戚有往来的话,怎么会初二就跑来这种地方。”
“不好意思,我的店是‘这种地方’。不喜欢就不要来。”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我吓得抱着碗公跳了起来。绑着马尾的女子打开后门探出头来,原来是明老板。
“啊,没有啦,我不是那个意思。”
“所谓的家庭就是无条件互相原谅的最小社会单位,所以才会不把包庇凶手或是淹灭证据当成犯罪,借钱的时候没立借据也没关系。”
真是糟糕透顶的答案。不过仔细想想,这家伙也是抛弃家庭出走。我早该预料到她会回答得很讽刺。
可是她淡淡地笑了。然后望向远方,继续说道:
“是世上最美丽的幻想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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