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养父母的孩子,是一个总喜欢粘着我,跟在我身后的小胖子。无论我怎么摆脸子,怎么不给他面子,他还是会来找我玩。后来我和他生活在了一起,好像自己真的有了一个粘人又没出息但是不计较的弟弟。”
“真的懂你的人,自然不会在意你冷冰冰的样子,而是更看重你对事情的态度。那你弟弟人呢?在国内?”
“初中的最后一个暑假,他去火车站送我,感染了恶性流感病毒去世了。我看见我的养父母崩溃地哭泣,我去拿他每天早上喝的牛奶,想着他说他要长高的样子,我就摔下去了,手腕就扎在奶瓶碎片上,但是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疼。”
曲昀放下了保温桶,抬起眼睛来看着他,他还是平静的表情,大提琴般深沉平敛的声音。
“所以每当有高危病毒爆发的时候,你总想去到离病毒最近的地方。”曲昀说,“那么黑雀呢?”
就像把他当成了烟灰缸。还好老梁反应快,把烟给捏住了。
几个人呼喊着叫老梁一起去打球,老梁手痒,叼着烟,拍了一把曲昀的后背:“小蛐蛐,为师替你去教训他们啊!”
“滚吧你!”曲昀笑着回答。
他接过凌默手中的保温桶,咧着嘴笑着说:“谢谢师兄!”
凌默跟在他的身后进了他的房间,这是一个四人间,很简洁明了,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因为我高中时代最好的朋友路骁,为了救我,被黑雀杀死了。他扑在我的身上,血流下来。我用力压住他的伤口,但是没有用。我们本来约好要拿下那一年的四乘一百米自由泳接力冠军的。”
“你的那块表就是他送的对吧。”
“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用那块表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有人为你死去,不要忘记黑雀夺走了你的朋友。你在用自己去报复,还有惩罚你自己,但是凌默……那块表是我给你找回来的,所以它不仅仅是路骁送给你的,也是我送给你的。我把它戴在你的手腕上,是想要它遮起你手腕上那道疤痕,让痛的部分沉下去,沉到时间里去。我们走
曲昀一脸期待地打开盖子,眯着眼睛闻着热气,坐在靠窗口的地方,脑袋被日光照着,那种毛茸茸的感觉又来了。
“呀!猪骨汤!”
凌默就在曲昀的对面坐下,看着他抱着保温桶鼓着腮帮吹着气,然后缓缓放下来,开口问:“说呗,为什么总想要去危险的地方,为什么你好像一直都在等着‘黑雀’的人找你麻烦?”
凌默很沉静,衬托的外面打球的声音更加响亮了。
曲昀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问一样,专心地喝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