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沈燕归痛苦地摇头，许久之后，
声低低
呜咽从他喉间传出，“
不想你死……”
“早该死
，”沈松棠嘴角露出抹轻浅笑容，喃喃道，“直是你强求。”
“定有人能救你……”沈燕归蓦地抬起头来，提高声音，“沈秋朔，沈秋朔造偶技术最强，现在成名人匠，他定能救你……”
“沈秋朔？”陆行舟吃惊，张张嘴，刚要说话，忽然感觉旁边石饮羽动下。
电光石火之间，已经垂死沈燕归突然,bao起，抱着沈松棠往山林里冲去。
“想死你就自己死得远远，”沈燕归冷冷地说，“黄泉路，不想再看见你。”
沈松棠苍白脸上浮起丝失落，他嘴唇哆嗦着，喃喃道：“你恨……这
多年……还没累吗？”
此话出，沈燕归眼神骤然变得冷酷，他把揪住沈松棠衣领，恶狠狠地盯着他眼睛，咬牙道：“累？你问累不累？执行任务出生入死时候，你问过累不累吗？被那个贱女人切断补给生死线时候，你问过累不累吗？九死生回来，却看到你娶她时候，你……你问过累不累吗？你现在问累不累？告诉你，不累，活天，恨你天。沈松棠，你该庆幸，是个没有轮回魔物，否则，恨你生生世世……”
每问句，他青苗獠牙相貌就更凶恶分，仿佛从地狱血池中爬出来恶鬼，声音嘶哑，满面狰狞，嘴角流着鲜血，每吐出句话，都像是诅咒。
陆行舟微微皱眉，看着那两人姿态，眼眸深沉——嘴上说着是恨，眼神中却分明是痛彻骨髓爱。
石饮羽早有准备，道结界挡在他们面前。
沈燕归破开结界，不管不顾地冲出去。
陆行舟抬手，打个响指，空气中突然响起阵令人毛骨悚然嘶嘶声，好像有几十条毒蛇在吐着信子。
沈燕归
人与人之间感情是如此复杂，恨比爱可要轻松多。
沈松棠听着他渗着血嘶吼，脸色平静，过会儿，缓缓抬起手，摸摸沈燕归脸颊，气若游丝地说：“你这辈子……太累……知道……终究是……对不起你……”
这话说出来，陷入癫狂状态沈燕归突然冷静下来，他咬住下唇，凶狠地盯着沈松棠苍白脸，过片刻，突然滴泪滚落下来。
他猛地转过头去，抹去泪痕。
沈松棠张张嘴，声音虚弱：“对不起你……你对不起众生……阿燕……跟老师走吧……这样生活……也实在没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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