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回过神来，低头看向石饮羽。
少年
眼眸清澈沉静，眸光深处，似有轻烟
般
“错在痴心妄想。”
“……”陆行舟张
张嘴，语塞。
石饮羽还又蹦出四个字：“不识好歹。”
陆行舟觉得这小东西眼神虽不好，脑子却好使得很——抢在自己之前把该骂词儿全骂，让自己无词可骂。
不愧是自己手调/教出来。
若单纯是付错人也就罢，还从性别、到年龄、到物种……无不错，这小东西眼神儿可真是个大问题。
“不是好像。”石饮羽低沉声音缓缓响起。
陆行舟愣下：“什
？”
石饮羽躺在床上，抵触地闭上眼睛，却没有再吭声。
陆行舟琢磨会儿，突然阵心惊肉跳——这小子说他不是好像，是真对自己有什想法。
…
陆行舟见他没再说话，也没往心里去，毕竟这小东西重伤初愈，虚弱得很，不说话很正常。
他给石饮羽掖掖被角：“如今你也醒，
终于可以腾出手好好炼制番，给你做把绝世好弓。”
石饮羽笑起来：“你量力而行，只要是你亲手做，都喜欢……”
“啧，这话说，好像对有什……”陆行舟声音戛然而止，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好孩子！
“知道错，”石饮羽喃喃地说，“早就知道……所以你不用费唇舌说服，都知道……”
陆行舟怔怔，点头：“那就好。”
夜深，灯如豆，火舌跳动，将二人影子投到墙上，他们躺坐，相对无言，各怀鬼胎。
“啪……”灯花突然爆下。
他呆坐半晌，悄悄转头偷看石饮羽。
却见这小东西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冷不丁，陆行舟仿佛被他视线烫到。
“是错。”石饮羽漠然地说。
陆行舟下意识接句：“错在哪儿？”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万这小东西确实对自己有点什，这场面该怎收？
不是陆行舟自作多情，而是被毒液击中时，石饮羽疯狂反应实在没有别解释。
陆行舟对自己魅力还是有三分自信。
当然，另外九十七分理智告诉他：石饮羽正值青春年少，情窦初开，整日面对除自己，就是那些奇形怪状恶魔，他总不至于把颗躁动不安少男之心倾注到恶魔身上吧。
所以说，还是自己这个老父亲当得不够称职，儿子大，早该让他和同龄人多接触接触，省得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还芳心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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