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神色淡然,瞳孔深处却瞬息万变,沉默片刻,轻笑声:“那样话……早日送你去轮回,就是对你最大救赎。”
石饮羽狠狠咬住舌尖。
“你小子奇怪得很,”陆行舟道,“不过你放心。”
石饮羽眼眸亮起:“放心什?”
陆行舟:“如果真有那天,你控制不住魔心,就算赌上这条命,也会把你拉回来,不会让你入魔,放心。”
“啧……”陆行舟微不可见地松口气,笑起来,“小东西,你在眼里永远都是孩子。”
石饮羽撇嘴。
陆行舟看向远处鳞次栉比宫室,沉声道:“感觉皇宫里不止这处有恶魔,那些黑暗处,不知道还有多少只恶魔正在潜伏着,们去看看。”
石饮羽走上前去,拉住他衣袖:“不要管他们,们走吧。”
陆行舟:“既然遇到,怎能不管?宫里这多人安危,得救他们。”
狠狠鞭劈碎魔魂,陆行舟回过身来,看到石饮羽正收剑回鞘,脚下恶魔已经彻底气绝。
石饮羽抬眼,看向陆行舟:“看做什?”
陆行舟赞道:“你实力长进不少,看来这几年直有勤奋修炼,没有荒废基业。”
石饮羽赧笑声:“怕辜负你教诲。”
“好孩子。”陆行舟倚着墙壁坐下,抹去额头汗水。
石饮羽抿紧嘴唇,这不是他想要答案。
“还不高兴?”陆行舟啧声,发现这小东西几年没见,难劝得很。
“高兴,”石饮羽笑声,“很高兴。”
陆行舟没再多想,他是真累,为追杀之前
“天下人多去,你都能救吗?”石饮羽打断他。
陆行舟:“能救个算个。”
“那呢?”
陆行舟诧异:“你怎?”
“……”石饮羽犹豫下,嘀咕,“如果继续留在宫里,被魔气侵蚀,入魔,你也能救?”
月色凄迷,遍地魔尸,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血腥气,陆行舟坐在尸块与血泊中,微微闭着眼睛,眉梢眼角缀着月光,模糊些许凌厉逼人气势,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去。
石饮羽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盯着他,心底有股恶意在汹涌翻滚,他想要将陆行舟拉进罪孽之海中,看他沉沦、看他堕落、看他化身恶魔、看他洁白灵魂沾染罪恶……
他想弄脏这个人。
陆行舟突然抬起眼来,仿佛察觉到什,直直地看向他,眼神澄澈而又机敏:“阿羽?”
石饮羽倏地收起邪恶念头,按捺下心底恶意,委屈地撅撅嘴,嗫嚅:“不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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