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走,你…多多保重……”
陆钺没有阻止,只是冷眼望着这切,顺便不动声色地将苏昀搂在怀里。
茫茫然凄惨白光过后,脆弱小世界在天雷下颤抖着崩裂毁坏,剩下命格簿早已被陆钺收好
【这辈子最后悔有两件事情,是不曾在你为续命时阻止你,导致数千无辜生命为你己私欲而死去,二是在你死去之时,犯下与你同样不可饶恕罪行。】
【然而事情从源头追溯,全都因而起,如今天道降以天罚,亦是应得之报应。】
【已无所愿,无所憾,只希望,你所犯下罪孽,便并清算到头上,你能安度余生……】
郁宴捂着胸口,忽然撕心裂肺地重重咳出口鲜血来。
纸条被揉成团,用力地丢到旁。
“嵘,你在哪里?这里又是哪里?……”
手心亮起盏微弱白光,他借着这束微光走近地下室里唯摆设——木桌。
木桌上放着些干粮与水,水下则压着斐容留给他信。
郁宴盯着信封上落款,心脏没来由地狠狠跳,像是寻不到落点般发慌
他颤抖着拿起信封,水没有摆置安稳,重重掉到桌下,又骨碌骨碌地滚到远处。
。
……
惊雷声在耳旁炸开来,郁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是陌生地方。
眼前片昏暗,没有丝毫光亮,从周围声音上辨别,他应该是处在地下室里。
他却又害怕毁这和斐容之间最后联系,半晌后,又颤抖着弯腰捡起来,再摊开,字字仿佛都以斐容温和声音飞进脑海。
郁宴不敢再多看眼,蓦地松开手,顾不得看完斐容留下内容,跌跌撞撞地冲出地下室。
“嵘!……”
*
面临死亡时,斐容反倒平静下来,空洞双眼缓缓流出两行清泪,他喃喃道。
郁宴没有理会,只是盯着信上熟悉字体,行行读下去。
【阿宴,抱歉,当年曾经答应过你诺言,已经无法再履行。】
悬在心口心脏狠狠地落下去,跌得粉碎。
他猜出发生事情,眼泪无声无息地溢出眼眶。
【这曾是属于你性命,如今归还于你,然而欠你又何止是性命,剩下债,只能寄托在另外世能重新报恩于你。】
郁宴低声唤道,“嵘……”
没有回应。
他勉强直起身来,被斐容敲打脖颈处还在阵阵地发痛。
喉咙更是干哑得厉害,刚唤出声就像要被整个撕裂开来般。
郁宴恍恍惚惚地站起身,揉着发痛太阳穴,尝试着再次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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