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疼痛始终在折磨着他,这刻都比不得心里痛。
他痛恨自己这般弱小
,纵是主神又如何,在天道面前仍是如此渺茫。
他看着容与在三生石上刻下他们姓名,绘出他惟妙惟肖画像。
在他还是鬼王时候,容与曾笔划专注刻出他牌位。在他成为楚琢时候,容与人像便画得格外好。
晏昭就站在他身旁,陪他起看海。
“太阳会不会打西边出来啊?”容与自言自语,“下回要不去西海试试?”
晏昭想笑又笑不出来。
他看着容与下地府刀屠恶龙抢生死簿,上天庭剑指天帝夺命格册,只为寻到他来生。
半身红衣浴血,断骨削筋,仍拼尽全力征战杀伐。
能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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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他。
他看着容与扯下彩虹为床,白云为榻。容与抱着白棉云做软枕,发泄似揉成团:“骗子,说什差不多,明明就差很多。”
“你可以把当成和彩虹、云朵差不多东西。”这是晏昭对容与说过话。
原来,都是这学会。
容与张贴他画像去寻他,所有人都说没听过也没见过。后来大抵是绝念想,就只画给自己看,算是睹物思人。除那些画,容与也经常看着自己腕上血玉镯发呆,或是望着他们结成青丝出神。
晏昭被排斥在世界之外后,本命神器器灵也回到他手里。容与腕上那个,只是个普普通通外壳罢。
容与望着那些东西出神时,晏昭就也坐在旁,静静望着容与。
几个沧海桑
晏昭想带他离开,想让他停手。但他丝法术都施不出,除看着容与受伤,什也做不。
那生死簿和命格册终归还是被容与抢到手,那上头并未记载晏昭来生。
容与垂眸哂笑:“所以你不是死……你就是不来见,你就是……声不吭回去是?”
小莲花,对不起。
晏昭半跪在他身前,目光心疼又慌乱地扫过他身伤,可连帮他疗伤都做不到。
就因这句话,容与真就把彩虹和云朵摘下来,后来即便被他追杀,也不忘带上张舒适床榻。
小莲花曾是安稳枕在他身上入眠,后来却被他搅得不得睡个安稳觉。
他怎能这样对他。晏昭苦涩地想。
他看着容与常常去海边,望着东方海平面,等待个永远不会升起日出。
东海龙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还当魔王消停千年,又要出来打劫。容与却谁也没理,什也不抢,什也没烧,只是静静在海边站着,站就是好几个昼夜,最后又默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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