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还记得和卫敛第回行那事时,卫敛疼得厉害,却硬是咬着手背,咬出血来都不肯吭声。
他看青年雪白手背上极深两排牙印,半恼地按住人手腕,命令他不许咬。卫敛便伏下身子,抓皱床单,音节被撞得支离破碎,仍是不肯开口讨句饶。
事后卫敛半睁眸子中雾气翻涌,身子疼得发颤,却不肯落下滴泪,始终透着丝倔强。
姬越那时便知道,这个嘴上说着怕疼青年其实隐忍到骨子里。
不过榻上事多来几回就熟。后来姬越将卫敛睡服,尤其是醉酒卫小敛,乖得不像话,软得不得。平日里身硬骨头都化成汪水,毫不压抑地低泣,求饶,放浪,还会肆无忌惮地抱着他撒娇喊疼,生气就敢将他踹下床,高兴就会送给他个吻,眉梢含笑,眼中有光。
纵然知晓他其实并不弱,可是个人都会疼。
姬越忍不住问句:“还疼吗?”
卫敛:“……”
废话,他又没痛觉失灵。
姬越很不好受,又不敢表露出自责,模样看起来比卫敛还委屈。
间有牵绊心爱之人,就更不想死。
也不会拿此事冒险。
两人各有心思,面上表情却都是天衣无缝,任谁也瞧不出破绽-
卫敛声不吭地吃药。
姬越想通,也就不再纠结卫敛对他还有所隐瞒这种乱七八糟事情,转而关心起卫敛身体。
至少在榻上,卫敛算是在姬越这里解放天性。
平心而论,姬越喜欢这样卫敛。
不是喜欢他放荡,而是喜欢他感到疼痛便喊,受到委屈就哭,承受不住就求饶,从不会将任何事都压在心上。
姬越都依他。
坚强是好事,能忍亦是品质。可在他这里不需要。卫敛不需要在他这里强撑什、隐忍
“刚才太医给你包扎,你都没喊过声。”姬越闷闷不乐地指出来。
卫敛曾说过,他很怕疼。
但事实上,他可真是狠极。
对自己都下得手。
只是这样坚强隐忍卫敛让姬越更加心疼。
他今夜心情糟糕透顶。
那燕国侍女咒卫敛声死,姬越都能将人箭穿心。呼延可牧刁难几句,姬越就敢将整个陈国使臣团送进牢房。若真有人伤卫敛,姬越必然是要将人碎尸万段。
可到头来,偏偏是自己。
卫敛本就生得羸弱漂亮,弱不禁风身子骨静静倚在榻上,精致苍白容颜毫无血色,垂首不语模样安静得令人心疼。
雪白脖颈上血痕刺眼,锁骨之上同样伤痕累累,缠着绷带胳膊姬越更是看都不敢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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