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就设在金銮殿,这地方本是国宴级别才够资格在这里举办,姬越却在此办卫敛生辰宴,宴请群臣参与,可见对其重视。
此刻殿中早已座无虚席。月初君王遇刺阴霾似乎已经淡去,反正都是小场面,淡定,不慌。他们陛下现在不还好好?
姬越坐在上首,等待卫敛到来。他身体恢复力强大,迄今伤已好个七七八八,藏在衣裳下亦看不出来。
高座上年轻人今日未穿象征君王玄服,反倒着身红衣,与上元夜里那般无异。凤眸流转,无双艳色,端是风流跌宕。
正当大臣们纳闷陛下今日为何着身红衣时,部分
此次他赴秦为质,发生这大事,那位爷也没来看他。可以说是十分无情。
以师傅本事,若真想来看他,上天入地都能通行无阻,何况区区座秦王宫。
卫敛边感叹着比纸薄师徒情谊,边言难尽地看着眼前红得宛如喜服衣裳:“要穿这个?”
他看着像是会穿红衣裳人?
送来衣裳宫人笑道:“陛下特意让婢子送来给公子,嘱咐公子务必穿上,过生辰就要穿得喜庆,红红火火。”
箭,姬越何尝不记着卫敛那滴泪。
卫敛素来冷静刚强,姬越从未在卫敛眼中看到那般明显惊惧与慌乱,伴随着令人心碎脆弱迷惘。便是那眼,他也该信卫敛是爱他。
不比他爱他少。
是以纵然后来发现疑点重重,卫敛不说,他也不问。
“便是为你不哭,也会照顾好自己。”姬越捧着他脸,“卫敛,信,好吗?”
卫敛:“……放下罢。”
卫敛这辈子没穿过红。楚国尚白,卫敛又生得清雅俊逸,身白衣更衬得人仙气飘飘。
似红色这般张扬艳丽颜色,卫敛是从未碰过。
应姬越要求,他只得穿这回。
换好衣裳后挑帘而出,宫人眼中生出丝惊艳,忙道:“公子请去金銮殿。”
卫敛凝视他半晌,低低道出个字:“嗯。”-
三月廿八,卫敛生辰。
贵君生辰本就规格隆重,何况陛下亲自下令大操大办,办得越热闹越好,势必要给卫敛个完美生辰宴。
卫敛从前十九年在楚国,公子之尊,倒也不至于无人庆生。可每年也不过是桌上多添几道菜,筷子并不会多双。完完全全走个形式,冷冰冰,没点人味儿。
若是运气好,碰上师傅从天涯海角云游回来,还会给他带上些外头小玩意儿。然而师傅来无影去无踪,对他采取是放养政策,有时年半载都见不着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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