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放下心来,安慰道:“这打仗嘛,家家户户都要出个男丁。郎君放心,你弟弟定能够平安归来。”
卫敛淡笑:“嗯。”
……姬越可不是什大头兵。
他家那位参军,叫御驾亲征。
“这日子也不知何时是个头。”掌柜叹气,“发妻去早,没留下个儿子,是有点把小杜当孙子看。也幸好老头子没亲孙子,小杜去打仗,这心里就空落落。这要是亲孙子,那得多难受。”
……掌柜大概是上年纪忘性大,盐多放几回。
卫敛不动声色,继续吃下去。
“那敢情好。”掌柜看着有点高兴,“许久没人陪这个老头子唠嗑。上回您身边那位郎君呢?好像是戴面具那位?是您弟弟罢……这回怎没起?”
卫敛垂眼:“他也去参军。”
掌柜忽然变得有点僵硬。
?”还需要劳动掌柜亲自去?
还有他进屋至今,都没有看到半个伙计人影,就连其他客人都没有。
磐安静得像座死城。
“生意难做,发不起工钱,只能辞。”掌柜摇头叹气,模样看起来比上回更憔悴。
卫敛聪明地不再多问。
战争苦是百姓。离别不只是他们,天底下还有千千万万户人家,因此妻离子散,甚至阴阳相隔。
卫敛坚信他和姬越会在不久之后重逢,只是要暂且先度过面前难
卫敛见状,立即换带有楚国乡音话道:“是楚人。”
掌柜神色这才缓下来。
在这秦楚边界南来北往住客栈,半数以上是秦人,不然这段日子也不会这冷清——还不是因为秦人都不来,来也不会得到好脸色。
他就怕那位是秦兵,不管怎说,他们现在可算是仇人。
既然这位郎君是楚人,那位与他起,想必也是楚人。
掌柜炒几道家常菜,亲自端上桌,大概是许久没见过人,嘴里絮絮叨叨:“郎君也看到,这些时日通常好几天都不来个人。上回伙计——小杜,他被征兵去。那孩子才十六岁,平时连厨房那大勺子都拿不稳,只能端端盘子。性子也乖,连跟人打架都不会。他怎能拿得动枪呢?怎打得过人家呢?他家里还有个娘要人照顾……”
掌柜说到这儿,眼睛有些红。他发会儿呆,又突然反应过来似,匆忙揩揩眼角:“郎君见笑。老头子个人久,见人就想说话,不觉说多。”
卫敛轻轻摇头:“无妨。”
“在下个人在路上久,也想听人说会儿话。”
他顺便吃口菜,筷子几不可察地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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