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心,觉得困倦无力至极,裹紧被子在脑中幻想自己去关门,想无数遍,最后还是没挪窝。他想无论如何也要积攒勇气把身体撑起来,努力到半,发现有人来。
齐北崧又大步流星地走回病房,关门落锁,站在他床头。
程几完全不记得他曾经来过,有些虚弱地望着他,好半天才慢腾腾说:“谢谢……”
“谢什?”齐北崧极为压迫地问。
“嗯……”程几揉着眉心问,“几点?”
对方甚至还好好地睡着!
赶紧走!免得丢人现眼!
齐北崧拉开病房门大踏步地走出去。
程几被门撞在墙上声音惊醒,蓦地睁开眼睛。
昨天气象台发布预警,今天风狂雪,bao,是宏城少见恶劣天气。冰冷风从大开门口灌入,虽然房间里窗户关着,但那窗不密封,旦门开,窗户便呜呜作响,像个拔风管道。
真是太上头。”然后抓起被齐北崧掀开被子角,重新盖回自己身上,翻身背对着他。
齐北崧颗心吊到嗓子口,还没来得及落下,程几又翻回来,再度掀开被子展下,将齐北崧也覆盖在内,并在他身上拍拍,柔声说:“大冬天,别着凉。”
说完他闭上眼睛继续睡,两秒钟之内就呼吸均匀睡熟,他以为这是梦。
“……”
齐北崧慌不择路地逃下床!
齐北崧看表:“不到五点半。你谢什?”
竟然才早上五点半,程几很想睡个回笼觉,可齐北崧近距离凶巴巴地瞪着他,叫他怎睡?
“你怎来?”
“不能来?”
“不是说好停战二十四小时
程几仰头看眼,以为是风把门吹开,刚想起床去关,眉心又是阵钝痛袭来,让他呻吟出声。
宿醉……他无奈地跌回枕头上,把胃里翻江倒海感觉压下去。
两瓶酒三个人喝,自己居然也能醉成这样,真够废,他闻到衣服上传来酒精味,有点想吐。
长康医院硬件条件不好,中央空调功率不够,病房里攒夜暖气正在往走廊里泄漏。
程几努力去看旁程女士,见其从脖子到脚都用棉被蒙着,脸上除肿胀没有异常,应该不会着凉。
他猛地躲到房间另侧,撞在门背后紧紧贴着,甚至都忘这种动静可能会惊动走廊上人!
他吓死!!
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每跳动下都带着麻痒,像是突然通电,满屋子都是他喘气声!
“……”
可笑可笑,他齐北崧是什样人,现在却被个还不到二十岁家伙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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