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天在医院帮他妈倒尿、擦身、翻身、按摩……从早到晚,他妈植物人快死,这天天伺候着多难受,多绝望。赵小敬你给你妈泡过杯茶没?你
“滚。”
“要到你爷爷、你爸面前告状去!”
“去告。”
“你竟然为那个下贱玩意儿和绝交,齐北崧你真不是东西!!”
齐北崧冲他招手:“来,你给上来。”
回头再来问你今天事儿。你不说也行,会让雷境查清楚,你最好祈祷自己没表现得太缺德,否则就算程几不报复,也会替他讨说法。给下去,路边等着!”
赵小敬说:“嘿!还偏不下,你能拿怎样?你以为能在宏城横着走就你个?!”
齐北崧望向车前方,太阳穴气得突突跳,语气却平缓下来:“……赵小敬,跟谁认识二十年容易呢?小时候你家家就在前后楼,家里三个孩子干啥都带着你,好吃好玩都记得给你留份,出去茬架们仨把你护在后面,你连感冒擦鼻涕都要找大姐,作业不会写找海哥……后来你搬出去,咱们就渐渐分开,你从什时候变成这样呢?”
赵小敬说:“是你变,没变!”
“你是没变,你还当自己八岁呢。”齐北崧眼神横掠,“你这些年在公安那边挂号还少?要不是你爸替你兜着,你早进去!”
“干嘛?”
“上来!”
赵小敬又上车,齐北崧下子就扽住他衣领,将他胖脑袋拉来按在方向盘上。
“你听好:程几可能是出身差些,家里穷些,但他不下贱。他知道认真读书考大学——你大学是自己考吗?还不是你爸帮你买——他知道努力生活,把家里弄得清清爽爽、井井有条;他知道孝顺父母,知道休学卖房子给他妈看病,为筹医药费忍辱负重什都愿意做;在人生最低谷他还愿意去救别人,明明知道后果就是被缠上。”
“他是阴,也确缠着他,但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对,人家是错,只是被他打骂嘲笑轻视不太甘心,因为没人敢那样对。”
赵小敬吼:“就是看不惯那程几,丫太烈!”
“看得惯。”齐北崧说,“就喜欢烈。他妈看不惯你,往后不找你,你也别来找,你们攒局也不去。”
“齐北崧,你这是要绝交啊?”赵小敬瞪大眼睛,“谁他妈给你脸和姓赵绝交?”
齐北崧望向他:“赵小敬,程几这笔账得跟你算,等着。”
赵小敬气得推门就走:“齐北崧,咱俩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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