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懊恼，自责，心疼，心乱如麻，但他必须离开，去换更冷静
人来，为
程几。
病房内，程几掀开程女士脸上白布，端详着她。
终于他垂下长长眼睫，将十指插入发间，嘶哑地说：“母子
场，没好好尽孝，您别怪
……”
“给您磕头。”
他跪在床前，端端正正，以额抢地，磕三个头，而程女士如既往地平静。
“知道。”王北风为难地问，“但万他也不想见们呢？”
“那就偷偷跟着。”齐北崧说。
“还有说话小心些，别刺激他，他在这个世上原本就只剩他妈，现在也没。”他临走时吩咐。
王北风说：“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别走。”
齐北崧摇头：“留在这里就是刺激他，怕万……这辈子就再也见不着他。”
他辈子恨你吗？别逼他！”
齐北崧说：“你放开！”
“别啊！”
“他生气！”
“想解释也不急这时！”王北风说，“你真喜欢他就不急这时！”
“妈，您走好啊。”
“到那边如果遇到兄弟，就请他们带你程。”
王北风愕然：“怎
会？”
齐北崧苦涩地笑：“你还不明白吗？他之所以在得罪之后却不远走高飞，就是因为他妈病重住院，连带着他也脱不身。现在他无牵无挂，可以不用和周旋，他早就不想见。”
王北风说：“你放心，定好好跟着他。”
齐北崧沉默，旋即离去。
外间细雪飘舞，他在车里坐很久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程几颤抖着肩膀无声哭泣样子仿佛烙印在他视网膜上。
“……不进去。”齐北崧说。
他挣脱开王北风手，搓着冰凉脸，半晌方说：“不进去，不逼他。”
“你说对，日子都活到狗身上去，怎能这样……”
“齐少……”
“走。”齐北崧为避免情绪再度失控，果断地决定，“你在这里等雷境，他来之后你们俩守着程几，有什需要尽量满足。今晚不睡，有事随时和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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