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尴尬地拧开脸:“快下来,
“你帮脱衣服?”齐北崧问。
“嗯,因为弄脏。”程几说,“能洗洗,大衣还算干净,羊绒衫没敢动,你回去自己找人干洗去。”
齐北崧不关心自己衣服去向,皱起眉头说:“扔不就得,好像跟你说过不许大冬天用冷水洗衣服。”
程几慢慢地转过视线望天:“不洗?那怎抹杀犯罪痕迹?知道你多夸张吗?”
“……”
“……没事吧?”他将垂在眼前额发往后撩,嘶哑地问。
“没事。”程几说。
“你进来让看看。”
“干嘛?”
“让看看。”齐北崧不容置疑地说。
齐北崧直睡到中午才醒来,面对陌生床,陌生房间与陌生气味,第个念头当然是疑惑自己在哪儿。
终于他想起来,猛然掀开被子坐起。
屋里气温很低,木制窗户不太密封,因此有人往窗缝里塞布条以阻止寒气进入。台外型酷似电扇取暖器正对着床头工作,光是橙色,暖意笼罩着他周边小块。
然而还是凉,因为他被从里到外扒光。
身上有那啥味儿,还有干涸痕迹,虽然是自己,也需要赶紧洗个澡。
程几说:“你他妈存货真多,害洗早上。”
齐北崧痴迷地看着他:“对不起……宝贝儿。”
程几赶紧往后退步:“前半句接受,后半句别乱说,让人听见不好。平头老百姓个无所谓,对你不好。”
齐北崧苦笑:“你始终不信对吧?”
程几当然不信,他也是男人,知道那些紧要关头说出来话没有句真心。
程几便移大半个身子在门缝里,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往他那边瞧。
齐北崧松口气:程几除脸色有些白,眼下有黑影,其余地方全须全尾,没少零件。
他有些断片,昨晚事约摸只记得三分之,但却清楚自己有多疯,下手有多重。
“有伤吗?”他柔声问。
“放心吧,没有。”程几红着脸将毛衣领子又拉高些,几乎抵到唇边,“这……这高领,别人也看不见。”
四肢尤其手背还留有昨晚自摧残伤口,好在不严重,额头上血迹犹存,结薄痂。
床单塌糊涂,看得出来有人想换,奈何他死猪似压在上面,于是没换成。
床头摆着杯早已经凉透清水,他抓起来饮而尽,焦渴喉咙略微好受些。
然后他裹起棉被,缩在里床,艰难地发出第个音节:“程……”
他已经看到程几就缩在门外,不肯迈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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