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故作开朗:“没事儿,老齐祸害遗千年,命长着呢!”
程几抽动鼻子,嗓子沙哑得几乎听不出是他:“川子,老齐是栽在海水里,找到他时,他窒息有阵。”
“可他还不是活着嘛?”陈川抬高声音,“子弹打他肺,不是心脏!”
程几又埋下头,泪水滴落:“早分钟找到他就好……天色太黑,没看见海里有人,没想到……”
“这他妈就不是你错!”王
“别说。”郑海平打个哆嗦:“老雷你别说……”
“说错,该打嘴!”雷境将他冰凉手包在手心,“小程救得及时,北崧也没被击中要害,定没事!”
“如果北崧能活过来,就是程几救他命。”郑海平喃喃,“医生说只差分钟。”
雷境努力缓和气氛:“你们老齐家打算怎酬谢?”
郑海平也努力配合,勉强笑:“原本打算娶回来,现在就让北崧倒插门吧,再多陪些嫁妆。”
钱,跟地里长出来似,长大片。”
程几明知他是为安慰自己而故意开玩笑,但是点笑不出来。
他眼泪汪汪地看着郑海平,后者强行装出镇静都差点儿被他看裂。
“小程,这里太闷空气不好,你出去抽根烟吧。”雷境有意将程几支开,“王北风,陈川,锐子,你们起陪小程!”
那三个人就站在不远处,正在望着手术室门上指示灯;此外还有十多个人,分别来自齐家和公司,在医生要求下站得略远。
“陪多少?”
“要多少有多少,家什都不缺,”郑海平掩面,“但是人得活着,说什也得活着……”
程几蹲在病房大楼外侧吸烟角,他深垂着头,眼窝发涩,不说不动,王北风和赵家锐陪他蹲着。
陈川把烟塞到他指间,说:“程程,程哥,你里面衣服还是湿吧?会儿咱们去换,别把你也弄病。”
程几惨然看他眼。
人黑压压地挤走廊,却均是沉默,气氛压抑至极。
程几不肯走,雷境向王北风等人连使眼色,非让他们把他带出去片刻。
见程几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雷境才小声问郑海平:“真不通知老爷子和老太太?”
“……”郑海平脸上平静退去,纠结地搓着手,“已经通知大姐,还有叔叔阿姨,他们正从岚省往这边赶,让他们决定是否通知老人家吧。老爷子做心脏手术还不到年,老太太高血压,就怕……”
雷境看眼手术室大门,说:“可是……万见不着最后面,老两口也照样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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