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几翻看着,忽然停下,将最后张放大,再放大,直勾勾地盯着。
这张照片拍摄时间为深秋,齐北崧穿着身土黄色猎装,肩上扛着支长枪,不知是在哪座山头上野。他双眼望着对面山谷,手腕袖口处露出小截红绳。
程几皱起眉头,心想:莫非红绳后面……是那只葫芦?
三年前,他和老耿在凰村庙里求签,老
“……”
他笑得蹲下来,心想他们是怎样把这张床抬进狭窄家门和房门?真是逆天!
屋里水电煤都有,程几简单冲个澡,躺在那张大床上享受人生。结果令人沮丧,他这几年在R国睡惯简易床铺,已经不习惯超大超软床垫。
他睡不着,坐起来翻照片——说来也好笑,他手机里居然没有张齐北崧正常照片。
出事之前,两人追追逃逃,虽然确定关系,却还没有来得及相处,甚至没有拍张合影。
新村。
摸进斑驳锈蚀单元门,沿着黑暗狭窄楼道上行,站在陈旧家门前,他心里怅然若失。
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那就是孤单。
他在R国时候虽然危险,但是有同伴,有战友,所以不孤单;出国之前他有齐北崧,那是如火般炙烈,也不孤单。
甚至在陪伴程女士缓慢走向死亡时候,他都不孤单,因为那时候他有事做。
出事之后,郑海平从来不给他发送齐北崧昏迷照片,以免他担心。
后来齐北崧醒,康复,他却无法与之正常联系,手机里这几张照片还是郑海平刚发给他。
海哥摄影技术堪忧,拍齐北崧要高糊,要不看镜头,要晃成道闪电,要皱眉撇嘴不耐烦,总之没啥好脸,但对于程几而言这些已经足够。
照片里齐北崧和以前样俊朗,但原先眉宇间那股桀骜之气淡去,取而代之是沉稳和成熟。
他29岁,光芒未褪,更增泰然。
他望着自己小指,心想都说月老红绳系在小指上,如果能看见就好,真想知道那头到底系着谁,是齐北崧吗?
如果那根细绳已经断,他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重新接上?
如果现在齐北崧藏起手来,转身而去,他能强求?
他开门,开灯,见屋里比较空荡,他有些物品还堆在齐北崧家楼下,郑海平大约是觉得无权处理,没有帮他搬过来。
他推开房门,突然笑,原来房间里放着齐北崧送他那张两米乘以两米、实际上床头宽过两米五、长度超过两米三进口小牛皮全包围大床,把整个房间撑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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