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耿埋怨说:“你干什啊?神神叨叨!”
“他还认识!”程几眼睛放着光,“只是想不起来!”
他指着心口:“齐北崧这里记得!!”
他嘴唇开合,找不到自己声音。
程几平静地说:“你吹吹。”
许久,齐北崧问:“吹什?”
程几努嘴,示意吹仪器。
齐北崧盯着他,缓缓地把脸低下去,吹口。
把衣服帽子脱下来给!”
老耿刚刚被醉鬼踹脚,正生气,问:“什?”
“衣服和帽子!!”程几叫道。
老耿还是不明白,程几干脆就把协警制服从他身上剥下来,自己迅速穿好,又扣上帽子,还抢过他手里酒精检测仪,反身朝着齐北崧奔去。
车里,齐北崧发现前方吵闹不过是警察制止醉驾,正索然无味地要合上窗户,突然个人从侧面窜出,阻止他关窗,并将测酒精仪器送到他嘴边说:“吹吹。”
数值完全正常,齐北崧没有喝酒。
程几收起仪器,公事公办地说:“走吧。”
说完他不等齐北崧反应,转身走开,步步,初开始镇定,终于乱方寸快步疾奔。
齐北崧紧盯着他背影不放,直到绿灯放行、大串车在他后边按喇叭,仍然动不动。
程几猛跑几十米冲到老耿身边,把他拉到没人看见地方。
齐北崧抬头看,只眼,就仿佛被子弹穿胸而过,连呼吸都停止!
难以忍耐疼痛从他身体内部升起,爆裂,席卷全身,在脑中碰撞轰鸣,他几乎是用尽全力瞪着对方,眼珠子转也不转,下巴绷得死紧,从头到脚筋肉骨骼都僵住!
他发誓这辈子没有露出过这种没出息表情,仿佛个从来没有见过同类傻瓜!
其实路灯并不明亮,对方也有些背光,他并不很能看清楚长相,但只是对上视线,他就觉得痛,仿佛砂纸打过心脏。
种来自于记忆深处清新味道与血腥气混合,陡然充满他鼻腔,酸涩得几乎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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