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臻拍拍他头,笑道:“不孝,还没开始说呢就嫌烦。”
“也没什,”叶臻把车拐进学校:“刚才报纸上看篇歪曲报道,用尽夸张失实词语,眼球是争取到,有色标签也贴。想着有点无奈,说给燕杨听听。”
陶可问:“干吗不说给听?”
“你啊,听也是白听,”叶臻说:“下车吧,去停车。燕杨,你自己先看着书,到晚上九点半上办公室来。”
燕杨点点头。
江南冬季是很难熬,阴冷渗进骨头缝里,到哪儿都是潮湿。两个人踏着遍地黄叶,淋着细雨,缩着脖子在寂寥萧索街道上跑跑走走,显得落魄无比。偏偏还有辆车从身后追上来,车窗降下,里面那人脸轻佻:“哎呀,陶可,好帅好帅!燕杨也好帅好帅!”
陶可燕杨齐齐吓跳,然后拉开门就往车里钻。陶可坐定便说:“打死这万恶剥削阶级!”
叶臻笑着躲闪说:“别闹别闹,开车呢。”
燕杨问:“师公,开庭回来啦?”
叶臻说:“早着呢,以后还得去,这案子难,要赔十年阳寿。燕杨你去哪里?”
”
燕杨说:“回本部吃吧,雨越下越大,好冷。”
陶可说:“这人!为师不带伞,你也不带伞!”
燕杨拉着他哧溜声钻进校车,冰凉手还没捂热呢,车子便噗嗤噗嗤趴窝。司机师傅回头笑,很憨厚:“呵呵呵,坏。”
“啊?”陶可问:“坏怎办啊?”
两人下车
燕杨说:“去学校上自习,还有十天就考,晚上晚点回来。”
陶可回头盯着他:“你走火入魔,差不多就行,还想考满分啊?”
“挺好,”叶臻停下等红灯,在后视镜里对燕杨眨眨眼:“人活着就是要努力。尤其是咱们这种弱势群体,没有控制权,没有裁决权,甚至连话语权都没有,如果不思进取反而怨天尤人,强势者心情好时看看你笑话,心情不好时捏死你就像捏死只蚂蚁。”
“燕杨,怎努力都是对,做人要懂很多道理,作为个同性恋者要懂得更多。”
陶可说:“你今天怎?好像说教得特别厉害。”
师傅说:“只能等人来修,打电话跟学校说去。”
陶可看看车窗外雨丝,挠挠头,对燕杨说:“坐公车回学校吧。”
公车站不远,但公车很远。
燕杨恨不得抱成团:“好冷、冷,咱们回校车上吧。”
陶可哈着白气:“那得往回走啊,还是等等吧…阿嚏!糟糕,怕是要感冒。算,走回学校吧,也就二十来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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