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离颈更近。
“说,说。”他副老实交代模样:“陈微尘,月城人氏,父亲是此州郡守,母亲是月城富商赵泉长女,今年十九,尚未娶妻,亦无婚约……”
抬头对上叶九琊冰冷目光,继续讪笑:“……就这些,您要是不信——州牧处有人头簿,白纸黑字,清清白白!”
“为何修仙?”
“阿书。”书生喊她过来,倒也不拘什。
“奇怪,”谢琅在陈微尘身旁小声道:“妹子清圆自见到他就不太乖巧,便看看此人气运,极盛,却又带些血气。”
饭桌上谈话间,得知这书生名为庄白函,家中本来富足,年少时在城中书院进学,娶得先生女儿为妻,奈何遭逢战乱,流落至此。
他面对见便知不凡几人,着实不卑不亢,谈吐气度过人,是胸有丘壑之辈。
用过晚饭,便要收拾房间住宿——两间空房,微妙得很。陈微尘打发温回去与谢琅与猫间,自己悠悠然去跟叶九琊共处室。
尘上前敲开家门询问能否借宿,开门汉子见到外人,脸紧绷戒备,挥挥手,道:“北村头教书那里,有空房。”
于是被打发走,到北头。
“这乱世中还有人教书,实在是怪事。”陈微尘边嘀咕边走近屋舍。
穿过菜畦,透过漏风窗子,看到个面目温隽而衣着寒酸书生,正给几个孩子讲“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谓义,由是而焉之谓道”云云。
稀稀落落三四个面黄肌瘦孩子待他讲完今日圣贤书,哄而散,拖着鼻涕奔向自家锅里乏善可陈稀粥。
“刚与谢琅辩仙凡有别,这下又遇见心要做圣人书生,实在是机缘巧合。”陈微尘颇为兴奋,也不管叶九琊理不理他:“只是南朝沉湎酒色,不思复兴,他去,未免失望。”
话音未落,剑鞘横过颈,带着冷冷寒气将他困于墙角方寸地。
“陈微尘,”叶九琊念他名字,眼中片深寒:“你是谁?”
方才还高谈阔论公子面对性命威胁,下子怂。
“叶剑主,稍安勿躁。”他讪讪笑。
书生叹口气,掩手中卷,不期然与窗外陈微尘打个照面。
他微微愣,随即问:“这位公子,您是……”
待知道这前来借宿几人是从南朝来,书生眼中升起股憧憬来:“待到开春,便去南国都求官,如今群狼环伺,正是朝廷需要们这些读书人时候。”
陈微尘不言语。
院子里应是厨房处也飘起炊烟来,有女子半推柴门,看见外客,时间不知道该出还是该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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