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响起脚步声,他回头,看见白衣人踏雪而来,轮银月下,寒风吹起衣袂。
时恍若置身广寒仙宫,看见画中仙。
“叶剑主,”他笑着向那人招呼:“你来找回去?”
叶九琊微微蹙眉:“你没有陷入幻境?”
“无心魔,自然不会为幻境所惑。”
之处崩塌,几息过后,四处全是虚空,唯余此处孤岛。
她闭上眼,喃喃那几句:“生君已,君已……”
终于想起前尘,她嘴角牵出个似喜似悲笑,仰头向后倒下。
那红影在寒风雪色中翻飞,没入无边虚空,迷雾散去,回归清明。
“终究没有看破。”陈微尘自言自语,环视四周,看见又是峭壁雪崖,长阶入云。
“你分明身处幻境。”
陈微尘望着他,答非所问:“叶九琊,你眼里有雪。”
“八月十五松风台,”叶九琊闭眼,似乎是深吸口气,再睁开来,眼中无悲无喜,缓缓道:“陈微尘,还说你不是他。”
陈微尘为另盏杯斟满酒,示意叶九琊来共饮:“叶剑主明察秋毫,在下实在有口难言。”
“要说不是他,你是定然不信,”他啜口杯中酒,低头笑笑,“那就当是吧。”
“看不破便看不破……”他低低道:“你不是也没有看破?”
他收镜花鉴,像之前那人样,沿着长长石阶向上,走入云气中。
山巅有棵约有千年雪松,新雪覆上梢头,下面设着石桌石椅,质地润泽,有玉色。
桌上壶酒,对杯。
他坐下自斟自饮,不知过多久,夜色落下,天边几处疏星,朗月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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