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次，将要触到时，那手似乎往旁边躲
躲。
那边陈微尘眼睫微垂，全然是欲睡着
模样——他之前刚刚睡过整整三天三夜。
“你昏过去后，阑珊君带着弟子前来，说是砺心镜异变。”
“能照见心魔镜子，本就蹊跷。”陈微尘道，“原来真有贯通两界用处。”
“心魔”这词出，倒是让叶九琊想起他们在南海剑台时光景来——那时候陈微尘万般不愿意被带到砺心镜前，死活不愿睁开眼。
陈微尘隔着软纱帐望过去。
道雾蒙蒙屏障隔住两人，使得那身影也如镜花水月般影影绰绰起来。
陈微尘转过头，继续看着手里佛珠。
“什
时候发现不对？”他低声问。
“最开始。”
小桃看着自家公子，半是欢喜，半是心疼。
忽然听见陈微尘问：“现下是什日子？”
“是四月二十七，公子睡三天。”
“不早，”陈微尘揉揉她头发，“以后没有事情要做，不必往国都去。早日回家，你和阿回把婚事办。皇朝不出月余就要不保，虽然不会战火连天，但也不会安稳，要让家里注意着些。”
“公子……”小桃听到他又提“婚事”，抿嘴笑笑，又想起来温回这几日常有神思游移异状来，与温回对视眼。
那镜子里，陈微尘面前片空空荡荡。
——他为此还编出不少似是而非话来，无牵无挂及时行乐、镜中人便是心上人之类。
他也曾数次说过“
无心魔”。
正沉默着，温回叩叩门：“叶剑主，阑珊君来访。”
陈微尘便
陈微尘笑下：“以为丢九幽天泉，你必定立刻去追，无暇想些别什，原来还是低估你。”
叶九琊不说话。
陈微尘打开幔帐来，将那层轻烟样东西挂在床边小帘钩上。
“碍事，倒显得像是深闺里姑娘。”他略带调侃语气与往日听不出什差别来。
掀开帐子后，叶九琊伸手拿过他手腕，仍像往日样探查他状况。
温回朝她使个眼色。
小桃会意，心中也略想想，不如过几日，等公子好再说不迟——现在若说出，又要使他费神。
他们又说些话，小桃伺候陈微尘喝完碗清淡淡荷叶粥，见他面上又有微微倦色，放下纱帐，端着盘碗和温回同出去。
陈微尘褪下腕上缠着佛珠，在手里松松握着，那佛珠质地润泽，刻些经文，微微磨着手心。
也不知过多久——他不清楚，听见门轴吱呀声响，听脚步声，是叶九琊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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