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抬头看天边月亮,想起雪山上那个人来,睡也睡不着。
他不觉得相思苦,他不过是在那些无眠晚上,爱夜凡间情愫。
明
说罢,呼吸急促些,眼里有份痛苦神色,说着:“喜欢你,嫉恨他,不想做他,你却想他,可又能怎办?”
他认命般闭上眼,低下头,起初只是与叶九琊额头相贴,最后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疯狂蔓延焦渴,触触那色泽浅淡薄唇。
——微微有些凉,柔软。
在此之前,他从未这般逾矩——他自认为从前是发乎情、止乎礼、干干净净。
同床共枕算不得什大事,平日里抱着,或是倚着,也多是出于依恋——和温回打打闹闹时候也没少搂搂抱抱过,做公子时在花街柳巷里,听千娇百媚姑娘讲些街坊趣事时也曾卧过柔软馨香美人膝,和刑秋那没事就要倚个东西毛病如出辙。
白烛,很有些青灯黄卷伴古佛意味。
看在叶九琊眼里,亦是觉得阵夜风吹来,他便会与风同去般飘忽不定。
只在抬头看自己时候,眉眼生动起来,笑意笼上眉梢,恍惚间又变温雅多情红尘公子。
“阵法怎样?”他问。
叶九琊便答他仍有些地方进展不得。
只是,现下却不是。
从做心魔时拼命想要看他眼憧憬,到沧浪崖下那几乎丢魂魄望,到想跟着他,再到想离他近些,终于点滴化成灼热滚烫爱欲,只抱着已然不足,非要逾矩,非要失礼,将那鸩毒喝大口下去,才解得心底急欲抓住些什焦躁。
他想起自己短短十九年光阴来,在凡间时候,他没有做什,他只是暗暗欢喜。
东邻小娘披红衣嫁隔壁书生,侍女又与小厮置气,都城里公子托人给自家二姐送来支点翠流苏钗。
他觉得凡间真好。
他便拿手里经书指给他看,说些颇有见地玄妙佛法,气氛也融洽,离别两个月后,两人关系倒是平和许多。
后来又说到心魔上,再问为何要与那人划清界限,却是怎都不肯说。
陈微尘只捧叶九琊脸,道:“你对忽然这样好,又有几分为,几分为他……嗯?”
他问,却不要叶九琊回答,继续道:“他高高在上不理世情,身脱不去红尘气,他心里有道不畏不惧,却胸无大志只想快活,你说,这界限还不够清楚?”
他像是醉酒,醉在眼前人普天之下诗词唱曲都写不出容色里,声音与眼神里都带着微微迷离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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