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道:“近年也无法在山下久留,旦离远,便觉得这座山在唤。”
“看来所猜不错,”迟钧天笑下:“你将渐渐归于天道。”
她望着山下,道:“对于此事,早有猜测,又用生生造化台推演,所差无几。仙道皆知,有帝三君十四侯,却忘究竟为何会有。世间有十四洲,三大气机
他也在等帝君再次出现。
现在他终于知道迟钧天野心究竟是什,也知道她谋划必定与帝君脱不干系——二十年前帝君殒身之时,幻荡山巅,或许同样并非只有他人。
这些年里,迟钧天走许多地方,见许多人,做许多事。青春消磨,鬓角已添白发。
后来,她收到封飞书,上书:吾师亲启。
信上写:近日常觉境界有异,不可言说,或与你多年前所说之事有关,愿与叙。
演之术兴风作浪!更不能——不能有你这般痴心妄想!”
“究竟是不是痴心妄想,试过方知,既想超脱天道,最好法子难道不是自己去当?既与祖训相悖,离开天演便是,但是那生生造化台有大用处,不能不要。”迟钧天看着萧九奏道:“知道你向来是待最好,到时候必定不牵连师兄,只求师兄不要妨碍行事。”
萧九奏沉默许久,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方才还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个人,竟憔悴苍老许多。
叶九琊看到这里,忽然想起陈微尘,想起那杯桃花酒。
初时清清洌洌香,逐渐绵密浓烈起来,甜得发苦,喝到最后,杯底处最浓也最苦,只丝余味是甜。
迟钧天看这封信,看很久。
最后,她将信收好,往幻荡山去。
这时候正是秋天,木叶萧萧而下,唯有幻荡山花叶繁茂。
浮天宫琉璃大殿外,帝君临风立着,道:“有时觉得,自己大限将至。”
迟钧天道:“错觉罢。”
陈微尘那时候浅浅啜口酒,倚在他怀里,懒洋洋眯着眼睛道,这酒像人样,最苦在最下面,喝到最后才能晓得。看老瘸子那样喜欢这个酒,就知道他心里也藏着些说不出口来苦东西。
之后事情即使不看幻境也能知道,正如传言所说,天演首徒萧九奏与师妹迟钧天窃取镇派之宝生生造化台,叛出师门,从此不知所踪。
离开师门十几年间,他们两人之间也渐渐裂隙横生,最后,萧九奏也不再与往日般总是在迟钧天左右照料,而是与她彻底分道扬镳。
叶九琊在等。
等这场幻境出现场变故,就像之前在他幻境中天河之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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