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和秃子交往啊,笨〡蛋!」
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了。由于真那实是女孩子,对豪铁的告白当然多少也会感到喜悦,但她会以自己的感情为最优先,并且她也拥有足够的谈话技巧,能够以开玩笑的方式,让豪铁情感上所受到的伤害能有某种程度的缓冲。
但对于直肠子的斋来说,她不知道该怎样将豪铁的告白轻轻带过。可悲的是,那对她只是个负担。
「…………」
斋凝视镜子,发现眼角有着白色的物体。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愿意到社办,只是独自在操场旁审视自己、不断反覆思考,然而豪铁却在这时过来。
「没想到加持学长会说那种话……」
斋在穿衣镜前坐下,盯着自己的脸看。每当遇到什么困难时,或是心情因烦恼摇摆不定时,斋就会像这样面对着镜子,这已是她的习惯了。
「我该怎么做才好?我不能回应加持学长的感情……」
话虽如此,她也不想伤昼豪铁。至今郁闷的情绪更加恶化,斋的内心十分痛苦,就算坐着不动也感到难过。
最好的散热片。
「……我先离开了。」
斋站起身,以头发仿佛会倒立起来的速度一鞠躬。
然后迅速转身,以像是会将地面踢裂之势,自长椅前奔跑离去。
「……我搞错顺序了吗?该不会是搞砸了吧?」
那是眼泪干掉的痕迹。
「我……哭过?」
是她自己用无名指拭去泪水的,但是在斋的记忆中却没有哭过的事实。
那眼泪并不是对
「我究竟……该怎么做……」
她问的人是自己,能够做出回答的也是自己。身为大内家的巫女,要做一名为神乐主而舞的舞者,斋自年幼时就被如此教导,并且毫无疑问地成长至今。目前这个找不到答案的状况,甚至连问题的内容都搞不清楚的状态,对她而言只是莫名的痛苦而已。
痛苦的状况还没解决,却又遇上豪铁告白。
一豪铁本来只是想帮助斋而已,却因为斋的眼泪而克制不住自己。男人最怕女性的眼泪,豪铁可说是身体力行了这个定律,但对斋来说,那却是最坏的时间点。
如果遇到这情况的不是斋,而是真那实的话,那么事情就简单了。
一豪铁啪啪地拍打着头,不过到日后他才知道,他错得比他想得还要更严重。
「唉……」
像逃难般离开豪铁身边的斋,如今身上仍穿着制服,躺在自己的房间。
虽然去拿回搁在教室的书包,斋却没有心情到流行音乐社社办。
再说,她只要见到音矢,内心的负面情绪就会扩大,让她的心越来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