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原本正在缓缓扩张,像只正在徐徐睁开漆黑眼睛,被东君目光淡淡扫之下,浓雾冲天而起,笼罩在东君周围,尖锐嘶叫声转为低沉,像只不可名状怪物正在和他对视,而东君神情未改,他缓缓抬起头,整个人靠在墙壁上,右手指腹按熄烟头。成千上万火屑流星落下来,迅速变暗,声极轻声响,整支香烟落地。随后响起是衣料摩擦声,他抱臂望着前方,高高在上个姿态,开口。
“他今天比赛。”
五个字,很短,语气是林浔不熟悉那种,冰样冷,但又不是完全高高在上毫无感情命令,林浔不能体会其中意思。
是,他今天比赛。
第眼看到裂缝时候,他还在想,完,又是场恶战,比赛没戏。
林浔说不清楚自己是什感觉,但他清楚有些东西已经超出所有预设。
此时此刻,他只是想,那人不抽烟。
至少没在自己面前抽过。
那点火光在黑暗中晕开,像支黑色画布上玫瑰,它靠近时,幽微光亮照亮那张脸。
林浔看着那个低着头人,看他缓缓将细长烟管送入口中,只浅浅口便放下,像尝口酒。香烟兀自燃烧,而他就那样站着,很孤独个剪影,像是失去过什,但肩头垂下长发又中和过于削直料峭气质。整个画面轮廓像上世纪六十年代黑白电影,带着懒倦、忧郁又疯狂背景音,这个地下空间仿佛个与现实世界割裂次元。
就见裂缝扩张趋势忽然顿下。
空气里只有寂静,秒,两秒,连心跳声都似乎停。
裂缝仍然不动,假如它有生命,或是意识,或许是和东君陷入某种僵持,林浔不知道。
黑暗角落里传出声极轻冷冷嗤笑,随后,脚步声响起,东君步出来,他朝着裂缝走过去,手指按在裂缝端,灰白色墙壁上。他手
林浔呼吸猛地顿下。似乎是察觉到什,那人转头朝这边看来。
说时迟那时快,林浔猛地掐碎手中符咒!下刻,他就看到自己身体边缘有所虚化,按照前辈们描述,应该是得到“遁迹”效果。
那人视线扫过他藏身这片区域,并没有什波动,看来是没有发现。这举动毫无疑问让林浔更加看清他五官。
假如个人长得像东君,身材像东君,神情像东君,那他就是东君——无论他站在个怎样匪夷所思环境里,做着怎样匪夷所思举动。
似乎无所收获,他看见东君收回视线,直视向前面魔界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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