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个近似黑暗场所。
这是个毫无任何外来光线地下空间,相当宽广,超过三百公尺见方水泥地上摆有数个货柜。而围住南、西、北三方墙上,有着肋骨般金属挡板,而这些肋骨正支撑着逾五十公尺高天花板。
而东侧地面、墙、及天花板都被切断,只剩个巨大垂直洞穴。
在这被仁形墙围起区块中,紧急手电筒青白灯光以不短间隔照亮黑暗,宛如昏暗街灯。与其说它是照明,不如说更像是被搁置光点。
可是,这里还有别种光线。
原川起身,不再打扰希欧更衣。他只手拿着啤酒罐,关电视、拔耳机。
「那个,你要去哪里呢?」
「检修机车。会把门开着,有事就出个声吧。还有——日本初秋还蛮冷,脱光睡觉小心感冒啊。」
「啊、好,谢谢——呃、你都看到啦……」
原川没回答,迳自走向玄关。
「………………」
领口敞开,衣物滑落肩膀。
剪影显露出希欧肩部以下曲线。
接着,在原川眼中有如在演皮影戏般希欧将脚伸向边,悄悄地、点点地将身上衣物褪至脚尖,身体却在这时失去平衡。
「啊!」
「那听起来很像被虐狂自白耶,希欧·山德森。不过喝啤酒和跑步样,行为本身才——」
原川突然中断自己话。
……什都没做人没资格说这些吧。
「那个,原川大哥,对不起……」
「又听不懂你在说什啦,希欧·山德森。」
西北侧墙角,在货柜堆与墙壁之间有块宽约二十公尺空间,里头有些光线。
此处满足白炽灯与萤光灯,数量难以估计,投射方向也各自不同。由这些光线构成空间,足足沿着墙壁延伸两百多公尺。
在光中有无数个人影
背后传来布幕卷动声,应是希欧探出头来吧。
……真是个怪女孩。
原川打开门,踏出屋外。
迎接他是整片夜色,明月正呙挂空中。
●
原川顺着传进耳里声音答腔:
「怎啦,希欧·山德森?」
「啊、没事,只是在准备睡觉而已。」
……她习惯裸睡啊?
这种人在美军基地里倒是不少,也许在美国本土还有大票吧。
话声断,希欧衣物摩擦声又传进耳里,那是她重回睡姿声音。
原川轻叹声、垂下肩头,朝布幕看去。
他看见希欧。
不过那并不是希欧本人,而是壁橱里台灯灯光投射在浅黄色布幕上剪影。
希欧朝壁橱隔板微微弓身,两手伸向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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