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范斯道：“两个月，在基地门口被审判官杀。”
审判官，安折第三次听到这个词。
第
次是安泽，他在劝阻自己不要去人类基地，说“你逃不过审判官
眼睛”。
第二次是安东尼，他不想让自己加入队伍，说“
们不是审判官，不能确认他百分百是人”。
而在他所获取安泽记忆里，这似乎也是个出现频率非常高名词。
路再往前，植被更加稀少，望无际荒漠上没有任何生物，只有他们装甲车孤独行驶。
晚上，极光又出现在天空中时候，范斯打算停车休息。他将烟头在方向盘上按熄，打开驾驶室和休息间连接闸门，跳下去，声音在黑洞洞休息间响起来：“先睡觉，再开天半就到基地。”
安折也来到闸门前，为视野开阔，驾驶室位置很高，而为给储藏舱节省空间，休息室位置靠下，很低，和驾驶室高低差有米多高，他得跳下去。
他站在那里稍稍犹疑下，仅仅是短暂三秒后，范斯就好像看出他迟疑，道：“你先坐那。”
安折依言在边缘坐下，两条腿悬空，紧接着，范斯伸手扣住他上半身，把他扶下去。
“那霍森呢？”
如果提前发现安东尼被感染，霍森或许不会死。
“你别放在心上，霍森死得不冤，”范斯点起支烟，猛抽口，“他干缺德事不少，手底下至少五条人命。这次要不是人手实在不够，和安东尼也不会和他合作。他当时在干什
？欺负你？”
安折没说话，范斯偏过头去看他。
暮色里，这男孩轮廓显得安静又平和，像颗晶莹剔透水珠。这种人出现在险恶野外，或许有不能言说苦衷，但他没问。
于是他重复遍：“……审判官？”
“你不知道？”范斯声音挑高，带着讶异：“你到底是哪里
安折稳稳落地，小声道：“谢谢您。”
“没事。”范斯笑笑，声音透出种缓慢温柔：“弟弟怕高，也经常这样。他跟你差不多大。”
安折努力摸索着人类交流规律，试探问：“他也和您起来野外吗？”
“嗯。”范斯说：“以前直起。”
“这次没在吗？”
同样，安折也不知道该和范斯说些什，他在回想霍森死前那幕。最开始时候，霍森好像短暂地失去神智，直到被刺才清醒过来。
在这之前霍森做什？
他咬菌丝口。
安折蹙眉，他其实不知道作为蘑菇自己到底有没有毒。
现在他怀疑自己是个毒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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