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至少能够保护好某个人——至少在那刻,他心中曾经升起这样丝转瞬即逝期待。
被放下时候,安折已经快要睡着,陆沨把自己外套垫在他脑后作为枕头,但这个人显然并不会照顾人,胸口徽章又把安折硌下。安折把它拆下来,发现这正是自己在基地里直揣着那枚。他用菌丝形态逃走时候,浑身衣物包括这枚徽章大概都散落在地,但现在徽章又回到陆沨身上。
握着它,安折小心翼翼问:“博士对你说什吗?”
陆沨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你想说什?”
安折小声道:“……没什。”
弹壳在极光下闪烁着微微暗光。
安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人,他轻轻“咦”声。
就听陆沨淡淡道:“父亲。”
安折很久没有说话,过大约有三分钟,他把吊坠塞回陆沨衣服里,脑袋乖乖搭在陆沨肩膀上,收拢手臂,没有再乱动。
隔着衣物,陆沨感受着背上那个人先是略微紧张地绷紧身体,然后逐渐放松,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在发生今天事情后,安折还能这样毫无防备地靠着他,这个男孩总是会做出些出乎他意料举动。
陆沨确实有和他认真解释打算,但他随即看到安折枕在他制服上,抱着背包,把自己团成团,双乌黑眼睛认真看着他,仿佛很容易产生情绪波动。
于是陆沨嗤笑声,淡淡道:“你以为自己有那大能耐?”
安折翻身过去彻底背对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上校,求仁得仁。
安折温热鼻息就扑在他颈肩,是正常这个年纪男孩子体重,但对于陆沨来说并不算沉。他软绵绵贴在他身上,仿佛这世界上危险和恐惧理应和他无关。
陆沨想起他加入审判庭那年。
进入审判庭并没有什特殊理由,有时候,他想保护所有人。但在这样个时代,这不过是种注定破灭幻想,他保护些人,也伤害很多人,他本意并非如此,但注定成为众人所仇恨对象。
走路间,安折呼吸渐轻渐匀,他今天哭很久,该哭累,像所有涉世未深小东西样,这只小异种或许快要睡着。
陆沨也记得个月前,昆虫在城市肆虐那个下午,他接到安折电话,声音是软,像是害怕。这是他成为审判者第七年,七年来,这是他得到第次求助,没有其它人会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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