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子听不见他们说话,其实他们还可以多吵几句,只是船至湖心后,两人都没抬杠心情。江南最美季节压根儿不是初春,而是初夏,雾气氤氲梅雨季节前后,窄小乌篷船从绿色锦缎般湖面划过,激起起伏涟漪,水声轻微。
风七看半晌风景说:“师娘直说江南好,看这里也就般般。”
李咎说:“看也不过尔尔。”
风七沉默片刻,叹气道:“唉,她其实
“看这个。”李咎从怀里掏出枚金锭,足有十多两之重。
风七目瞪口呆道:“你……随身带着这大金坨坨做什?”
“不然怎是少庄主?”李咎说,“这儿还有。”
风七问:“你追杀时候也带着?”
李咎瞥他眼说:“什时候追杀过你?”
李咎笑笑,说:“走吧。”
渡口真是寒酸,木质旧跳板长长地搭三五丈到湖中,跳板那头共停两条乌篷船,有条篷还是破。
两人走向那条好些船,风七对撑船说:“去赌坊。”
李咎说:“他是聋子,听不见。”
聋子朝他们伸出只手。
逃到哪儿都追得上;第二,没有,你根本就进不去赌坊。”
风七问:“为什进不去?”
李咎松开他,整整衣服,道:“你以为深水赌坊是江湖上小蟊贼能够来去自如吗?等会儿你就知道少庄主用处。知道哪儿有渡口,你跟来。”说着他便走。
风七望着他背影,恼火地指着自己鼻子问:“是小蟊贼?”
李咎喊:“快来!”
聋子看看金锭,再抬头看看李咎衣着打扮和他剑,突然眉开眼笑,做个“请”手势。
风七在震惊中被李咎推上船,在船尾坐着。他还在纠结金坨坨,问:“要是打架时候掉出来怎办?”
李咎微微笑说:“和你?不会。”
风七说:“切。”
李咎笑:“哼哼。”
风七问:“他要什?”
“要筹码。”李咎说,“每个去过深水赌坊人都会留下两枚筹码,以备下次来时候作为信物使用。
“你有筹码吗?”风七问。
李咎说:“没有。”
“那你给他看什?”
风七悻悻地跟上,嘴里嘀嘀咕咕道:“说小蟊贼,看你是活腻……”
“风七。”李咎突然转身问,“刚才抓你那下,你没给下毒吧?”
风七冷哼道:“下,你三日后会全身溃烂而死。”
观察他表情说:“嗯,看上去你没来得及。”
风七说:“以后机会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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