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抬头看去,来者是七八个穿着利落短打佩刀少女,身姿挺拔,颇具英姿,是常年习武之人。
为首那个“铮”声收刀归鞘,问:“你们是什人?”
李鸡毛老实道:“是村里人。”
李鸭毛谄媚上前:“仙女姐姐,你是来救咱们?”
她“呸”声,抽刀指向李鸭毛脖子:“好不要脸臭男人!你是人是鬼?”
林疏默默思索该如何让曲声威力再大些。
正想着,周老先生动作却是停。
“外边有动静。”他说。
瞎子耳朵,总是要灵光些。
果然,几息之后,渐渐有声音传来。起初是尖锐碰撞声,夹杂着女子清叱,而后,脚步声,说话声也传来。
不解其意。
林疏却也不是想要这半只脚踏进棺材老人做什体力活,而是要他拉琴。
习剑须先养心,他师门有学琴清心传统,所以他知道几首破魔除祟曲子,拣首《清疏辟邪曲》,试图教给老人。
然而,林疏说话水准实在是不敢恭维,古琴与二胡曲谱又有颇多不通之处,交流很是困难,两人回屋弄半天,才终于拉出首成调曲子。
是夜,大娘两个年轻儿子李鸡毛与李鸭毛在前方举火把开路,林疏与周老先生再次来到结界边缘,几位身强力壮村民跟着。
只是喊句“姐姐”,就变成不要脸,这少女长得漂亮,没想到如此凶恶,把李鸭毛吓跳。
“不是鬼,不是鬼,”他道,“女侠,们是人。”
“胡说八道,这里怎可能还有凡人?”
她与身后几人对视眼,手指按在刀鞘上,俱是十分戒备模样。
李鸡毛道:
依稀听见有女子声音:“刚才还有声音,怎地停?”
老先生愣,继续拉起来,李鸡毛与李鸭毛也意识到有外人来到附近,欣喜地挥起火把。
那女子声音似乎是在招呼同伴:“在这边!”
过会儿,杂沓脚步声越来越近,李鸡毛也高喊:“这里!这里!”
只听几声兵器带起风声,肉体碰撞声,剩下那十几只活尸也逃,行人拨开灌木丛,从结界外穿过来——原来那结界只挡妖邪,不拦活人。
浓雾里,地上升起磷火,几十双眼睛再次望向他们。
周老先生拿起琴弓,拉起来。
村民惊呼:“真走!”
只见树从阵抖动,陆陆续续有几只爬尸爬远,曲子拉过几遍后,它们走半数之多。
曲声确实有效,但拉琴人只是凡胎肉体,曲声中并没有法力,对邪物震慑仍是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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