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程先生那边有朋党之嫌,程先生那边自然也能攻击他们拉帮结党。
新仇旧怨并上来,两派往复攻讦,事态几近不可遏止。
这些有学识儒生攻讦,自然不会停留在人身攻击这样低层次,而要从政见、新法等等严重政治问题下手。
你坚持主战,便要痛陈战事弊处,你主张变法,便要攻击新法弊端。
南夏朝堂,自此乌烟瘴气起来。
怎说?”
大小姐便给他讲故事。
事情从五年前件丧事说起。
德高望重秀水先生去世,两位饱学大儒苏先生与程先生因为祭奠礼制事起口角,其中个出言讥讽另位。
出言讥讽那位苏先生固然有他道理,被讥讽那位程先生也未必动真气。
这事情本来非常严肃,但可能是因为大小姐心情很好,只以讲故事语气娓娓道来,说到精彩地方,甚至将两方都损通。
林疏不由得笑下。
——然后就被大小姐抱住揉捏通,有些喘不上气来。
大小姐于是把他放平,自己也躺下来,起望着天上明月繁星,久久没有说话。
他和大小姐靠在起,耳边是浅浅呼吸声,周身都很暖,觉得这个世界很安静,挺美。
若是平常人,也就罢,但这两位却绝非常人,皆在朝中身居要职,被讥讽程先生更是桃李满天下,门徒学生无数,恩师被嘲,岂能不怀恨在心?
更何况,这两位先生政见不同,在变革新法、主战主和上向看不对眼,两方学生亦是关系不大好。
过段时间,程先生学生,便找个由头,在朝堂上攻讦苏先生,状告苏先生在主持学士院考试时出题有问题,有讽刺朝政之嫌,对陛下亦有不敬。
苏先生自然要为自己辩护,而苏先生挚友更是上疏,指出这是明显公报私仇,程先生那边弟子沆瀣气,恐怕有结成朋党之嫌,希望陛下明察。
本来,这次上疏有理有据,但坏就坏在,这位挚友,不仅是苏先生挚友,还是他同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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