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看美人图
他有些喘不过气来，靠在墙壁上，思索破解之法。
假如这是他在蜃气中
幻境，那
幻境中事物，应该与他自己有关。
再假如……这张美人图代表着凌凤箫，那二层与三层那些诡谲，扭曲，层层叠叠雕塑、壁画，又代表着什？
虽然胸口发闷，他心神却异常清晰。
他想起
前世行走在街道上，迎面遇到翻涌人潮，阳光下，水泥地面上是纷乱影子。
个死循环。
林疏最终停在第四层，美人图前。
美人图。
美人。
红色。
塔中片寂静，林疏不敢弹琴清心，只默默念着心法口诀，试图脱离幻境。
没有用。
眼前场景始终是个空荡大房间，只雪白蜃。
再看，他来时那条楼梯，已经消失不见，而往上去那条楼梯，也遍寻不见。
唯独在房间角落里，有道黑黢黢门洞，似乎连接着条走廊。
也会对神智造成定扰乱。
不过，凤凰山庄心法中炽阳之气，正是蜃气天生克星。
林疏想拉拉凌凤箫袖子，却冷不防拉个空。
他回头看身边，却只看见空空荡荡间房。
林疏深呼吸几口，回忆自己是什时候和凌凤箫失散。
他忽然想。
那些诡谲、扭曲、密密麻麻、不可形容，或许是他眼中世人。
这念头闪过同时，仿佛有脚步声从门洞中传来。
林疏望向那里。
仿佛只是错觉，刹那间，脚步又消失。
凌凤箫。
他看着陈旧纸张上团晕开红色。
无论如何，这种颜色使他感到安全。
可就在他注视着这幅图时候，那朱砂般红色，竟渐渐消退。
张空纸。
林疏别无选择，向那里走去。
踏进去瞬间，他忽然阵恍惚，又置身第二层，身处无数奇异可怖雕像中。
他从此起彼伏肢体中穿过，同样位置，仍是那道黑黢黢门洞，再进去，到第三层，壁画。
墙壁、天花板、墙柱，全是扭曲形体，他穿过去，仿佛在海藻丛中穿行。同样位置，同样门洞，他进第四层，有美人图那层。
再走，又是养蜃第五层。
——却发现自入塔以来，他记忆都十分模糊，似乎根本没有和凌凤箫说过话。而原本握得很紧手，也不知什时候松开。
幻境？
林疏看着眼前蜃。
或许，这只蜃并不是实景。
或许在刚刚踏入塔中时候，他们就被不易察觉蜃气所迷惑，陷入半真半假幻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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