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身徒步走七八公里,终于遇见辆往云县去拖拉机。
夏明若把行李往拖斗里随手扔,靠着车板哼江南小调:“根紫竹直苗苗,送与哥哥做管箫……箫中吹出鲜花调,问哥哥呀,这管箫儿好不好?……”
又教同车两个彝族小姑娘唱:“问锅锅(哥哥)呀,则(这)管箫儿好勿(不)好……”
老黄也随着歌声摇头晃脑,“喵喵”叫。
小姑娘望着夏明若咯咯笑,夏明若也笑着扯闲话说:“阿诗玛啊你们上学没?几年级?去过北京没?就在北京上学,到北京就来找,带你们去看天安门。”
翠山情况,老爹却摇头说不清楚。
饭快熟,香味四溢,夏明若围着火塘直摇“尾巴”,口水流成河。彝老爹看他好玩,便先给他盛满满大碗。夏明若端起碗来就吃,吃完就睡,干净利索,楚海洋对其所表现出来动物性本能深感佩服。
虽然是大夏天,但谷底却冰冰凉,江滩上半夜开始起雾,清晨后逐渐散去,马队吃早饭,开始渡江。
夏明若原本要跟着马队坐渡船,楚海洋却非要用溜索。
“怕高。”夏明若赖在渡船上。
楚海洋从路边地里偷几个地瓜(小朋友们不要学),停车休息时用泥裹着烤得香喷喷,分给拖拉机司机个,彝族小姑娘人个,夏明若个,虽然语言不通,但不能阻止他们共同享受烤地瓜。
路上风光宜人,大山青翠欲滴,拖拉机突突前进,微风则夹杂着泥土清香徐徐吹来,还看见数只野猴子从树梢上吱呀呀跃过,可惜路况实在差,真要把人骨架子都颠散。
夏明若下车时
“你不懂。”楚海洋把他强行拉走,系紧在溜索上,“他们是没办法才走水路,野外赶路是宁翻山,不泅水,水里是最危险。”
果不其然,两人已经到江对岸,马帮渡船还在江心打转,骡马在船上不安地嘶叫,几个船工奋力控制着平衡,看来水底确密布暗流和旋涡。
“没说错吧?”楚海洋得意道。夏明若却转身跑,只剩下老黄高举爪子“喵喵”两声,以示赞赏。
楚海洋垂头丧气地说:“谢谢鼓励。”
个小时后马帮也过江,两人继续与他们同行,路上又是天。晚上借宿在大山里户彝族老乡家,男男女女睡屋,屋顶上个大洞,抬眼就是星空,床铺旁边则是牲畜栏,那气味就别提。但什都比不上战斗机般大小蚊子嗡嗡朝着你身上撞来,好在这两人野外生存惯,相当皮实,权当专程给边疆送血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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